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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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花家堡十分热闹, 而傅回鹤同宫九之间你来我往的使绊子也截止在年节前。
作为过了明路的花家人,傅回鹤名正言顺地留在花家堡过节, 并且可以提前一个月就在准备上元节那天的滚元宵, 甚至为了一雪前耻都顾不上心情郁闷频频挑衅的宫九。
毕竟宫九不开心的缘由花家堡但凡知道他和花五纠葛的人都看的门清——赖着在花家堡“养伤”了几个月的九公子,本以为能趁着这次机会登堂入室,结果没成想花五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理由请了一道圣旨, 圣旨内容赫然写的是召太平王世子回京。
花五是不开窍,但也不是纯纯木头, 起初因为宫九那和旁人有异的追求手段他没往那方面想, 但在花家堡这几个月被连番兄弟提示,外加爹娘一脸的无语,就算在这方面再不开窍,也多少明白过来宫九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五公子的态度也十分的客气且坚定, 甚至连温水煮他的机会都不给宫九留, 直接将九公子请出了花家堡。
傅回鹤脚尖轻点落在大梨树的树梢, 居高临下地看着宫九直摇头, 面色是清晰可见的唏嘘和幸灾乐祸。
毕竟他和宫九如今身份有别, 里外不一。
他在花家堡墙里头,宫九在门外头,哪能一样呢!
宫九气的牙痒手抖,握着剑看上去简直很想隔空给傅回鹤刺过去, 但眼神看见站在身前神色警惕紧绷的花五,宫九硬生生咽下心中闷气, 哼笑了一声,干脆了当的转身上了马车, 径直离开。
花五和傅回鹤看着驶离的马车, 沉默了一下, 忽而四目相对。
傅回鹤道:“我感觉五哥你明年可能不太好过。”
花五心有戚戚,叹了口气:“我觉得也是。”
傅回鹤挑眉:“真不需要我帮忙?”
擦去他人记忆这种事或许对别人而言难于登天,但对如今的傅回鹤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更别提煤球天道此时正藏在尔书的大尾巴毛里,跟着尔书在花家蹭吃蹭喝。
花五摆摆手,笑着转身走回门里,脸上的笑容温和淳朴,全然看不出一丁点的阴郁暗色。
“没关系,他有分寸,问题不大。”
傅回鹤嘴里“哦”了一声,转头就去和花满楼八卦花五哥的态度。
花满楼正在往荷包里塞着什么,傅回鹤往房间里走的脚步一顿,隔空嗅了嗅,迟疑道:“……这什么味道?”
花满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轻声道:“元宵馅。”
傅回鹤仔细辨认了一下味道,确定这臭得十分有特色的馅料的确是他想到的那样果子后,走到花满楼旁边坐下,倒了杯水润喉,一边道:“这果子虽说闻起来不佳,但味道尚可,外面铺子不是还有卖糕点的么?”
七童确定这能起到作用?
而后只听到花满楼轻描淡写道:“如果是和鱼腥草切碎混起来呢?”
傅回鹤险些将入口的茶水喷出来。
“咳、咳咳——”傅回鹤被呛得咳了好半晌,才用畏惧的眼神看了眼花满楼手边的那个荷包,用打商量的语气道,“要不然这样,七童,咱们做个弊,到时候将这颗元宵直接放进四哥碗里怎么样?四哥喜欢这个,一定很是开心。”
花满楼不答反问:“你准备了什么?”
花家人每个人只会准备一样味道特殊的馅料,量也不会很大,只够包一个。
因此其实大部分元宵还是出自花夫人之手的正常甜口,一同过上元节的有几口人,就有几颗不那么友好的元宵。
傅回鹤笑了一下,慢吞吞道:“也就……腐乳韭花鲜豌豆尖馅,听上去挺正常的对吧?”
从小就在上元节这天见过不少世面的花满楼明智地保持沉默,毕竟有时候听上去味道还行的东西,吃起来估计并不是那么的……随和。
“你们在说什么好吃的嘛?”尔书的脑袋从屏风后面探出来,“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傅回鹤看着尔书,忽然眸光一闪,走过去将尔书捞进怀里,贴近它的大耳朵像是大尾巴狼的似的小声引诱道:“尔书啊,想吃糖葫芦么~?”
尔书夹着尾巴立刻从傅回鹤的怀里窜出来,炸毛成了鸡毛掸子:“你不要过来啊,你这种语气表情一点好事都没有!”
傅回鹤为自己破碎的信用叹气,而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微笑道:“好尔书,帮我去打探打探其他人都准备了什么元宵馅料,这银子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花满楼眉梢微动,想起什么似的,眼中掠过笑意,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倒了杯茶水看着傅回鹤利诱尔书。
傅回鹤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然而信心满满的傅老板却看见听到他话的尔书撇了下嘴,在桌面上矜持坐下,大尾巴向前一摆盖住自己的前爪,表情有种微妙的嫌弃。
“我前后收到了一锭金元宝,一荷包金瓜子,半年份例的糖葫芦,和田玉雕的小兽像……”尔书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