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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商看着她的笑容,也笑了,他笑着唤她的名字:“楚上青。”
“怎么?”
“作为男朋友,就算明知道你能把事情做好,我还是……很心疼你,作为你的同事,明知道你很辛苦,我又很信赖你。”
隔着手机的信号,他们四目相对。
傅南商叹了口气:“我现在只能恨自己在国外。”
“我也是。”楚上青低头摸了下自己的卷发,为了坐飞机方便,她把头发披了下来,发丝在带着咸味的风里轻摇。
“我也恨你在国外。如果可以抱着我的大白兔,我现在一定很开心。”
有一点微红从傅南商的脸颊下面泛上来。
楚上青又笑了。
爱与信任,她是拥有着这些的楚上青。
通话结束的时候她早就走到了酒店的门口。
轻吸一口气,她抬脚走进了酒店的大堂。
“楚秘书!”
包括卓南山东分公司的负责人、财务主管等等在内的二十多人也在今晚到了青岛,已经坐在酒店大堂等了许久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连夜赶来青岛。”
“不不不。”带头的中年男人也是省级分公司的负责人,对着年纪差不多是自己一半的年轻女人,他赔笑,“是我们在工作上有疏忽,让楚秘书连夜赶来青岛,关于这次的事情……”
楚上青打断了他的话:“拖欠的农民工薪资明早拨付,能做到吗?”
“楚秘书。”男人的笑像是焊在了脸上,“目前我们还没有查清……账目上……”
“没有查清就现在立刻查,查清一笔,发放一笔,查出来的欠账不能过夜,能做到吗?”
“可以可以。”省级负责人连连点头,“欠薪这种事情我们也是从来没有意识到……”
“青岛到济南三百五十一公里,距离北京六百五十四公里,听钱总的意思,你们还活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传信全靠跑,三百多公里的距离,隔绝了这么多年。”
这话可实在是接不了,负责人立刻开始用职场万金油——表决心,来表示自己一定能完成这份任务。
楚上青只是看着他,看得他冷汗直冒。
“钱总,本可以不挨饿的人现在饿着肚子不知道自己的年能怎么过,你还以为这是你的任务?他们不是在等着你们解救,他们是你们无能、无知的牺牲品。”
“我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你是在纠错,不是在邀功。”
这个夜晚,酒店的一个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唯一帮不上忙的白小叙一觉睡到天亮,她走到会议室,看见他们还在开会对核对数据。
“……这是真熬了一晚上?”
“如果只是为了公司业绩,楚秘书是不会这么拼命的。”
在枸杞水里加了两颗桂圆的路一瑶路过白小叙的身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白小叙不解:“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啊?”
“大概是因为有人在被牺牲?”路一瑶轻声说,“这就是楚上青。”
在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调度之下, 一大早就陆续有各地、各部门精于审计和项目审核的人员被调度到青岛参与对卓南青岛分公司的审核。
楚上青包下了一层酒店给他们住宿和工作。
“楚秘书,你先去歇会儿吧。”
路一瑶把早餐放在她的面前,是她专门从西餐厅点的三明治外卖, 也是楚上青这一整晚到现在唯一的一点特权。
看了一眼,楚上青笑着拿了起来:
“谢谢。”
“味道是肯定没有你平时吃的好,只是尽量找了样子相似的,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路一瑶这么说。
楚上青身上的压力她们都很清楚, 这次的事情盘根错节, 又牵扯到了租房平台炸雷和年底欠薪两个舆论雷区, 一不留神就会把整个傅氏灰头炸的土脸。
老板在国外,楚秘书打了个招呼直接来了当地,不仅直接把集团的处理态度升级, 抓牢了“稳准狠”三个字, 更是一力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别说她只是个二十五岁的秘书,就算是当年的老董事长在这,压力也不会小。
“其实还好。”楚上青打开三明治的包装, “我是有退路的。”
路一瑶惊讶地看见楚秘书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什、什么退路?”
退下去当个豪门阔太太?虽然老板一看就被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楚秘书这种人退下去当阔太也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吧!
“回学校读个博士。”楚上青说, “工作几年觉得读书也挺有意思的, 除了历史,还想学点经济学理论。”
说完,她啃了一口三明治。
路一瑶:“……哦。”
她为自己心里对学霸的冒犯深感羞愧。
“楚秘书, 这边的资料已经基本查清了。”
刚啃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