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多了?”
说完,赵启恒就带着卫瑾瑜往外走,茶肆外停了一辆马车,卫瑾瑜恋恋不舍看了眼自己被人牵着的马,乖乖上了车。
姑母总将赵启恒叫做是她“小爹”,许是这话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卫瑾瑜如今看正襟危坐的赵启恒,只觉得他“爹”气十足,俨然一严父。
到了肃王府,卫瑾瑜只看见了站成一排的匠人。
赵启恒站在她身后道:“天气热了,你这面罩看着气闷,我找了匠人打了一副金遮面,你来试试,哪有不妥,立时就改了。”
错了,不是严父,是一慈父。
卫瑾瑜有些呆愣,看那放在盘中金光璀璨的金色面具,手中微微生出了汗。
“王爷师父,你这也太破费了。”
男人摇头道:“我身在皇家,生来就吃穿不尽,给你做个面罩算得上什么破费?”
说完,赵启恒自己净了手,拉开了卫瑾瑜脑后的绳子。
“看,你额头上果然都沁了汗。”
卫瑾瑜整片额头往下都是可怖的疤痕,赵启恒却毫无所觉,又取了帕子要她擦汗。
矮了半个头的“少年”连忙退后一步,抢过帕子说:“我自己来。”
看她竟然有几分生涩拘束,赵启恒仔细看着她的脸,有些不满道:“我送了那么多祛疤的药膏去北疆,怎么竟完全无效?既然没有效用,你写信时应告知于我,我再去寻旁的。”
那些药自然是不错的,只是没用在自己身上。
卫瑾瑜憨憨一笑,说:“我倒觉得我头上的伤比从前淡了许多,王爷师父你这是关心则乱了。”
黄金打造的面罩比她原来的要轻薄许多,上面还雕了麒麟纹,小心戴在脸上,看着镜中,竟然依稀可辨是个带了富贵气的俊美少年。
赵启恒左右看看,满意地点点头:“照着这个样子再给你做几个,换了不同纹样来戴,你喜欢海棠,给你做一个海棠纹的,要觉得女气,就在家里自己戴着。”
这般放纵体贴,亲爹养儿也不过如此了,卫瑾瑜心下感动,只想给自己这王爷师父养老送终。
心中又为自己姑母可惜起来,舍去身份不说,自家王爷师父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养在家里不比找一澡都不爱洗的莽汉要好多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赵启恒嘿嘿直笑:
“不如王爷师父再给我做一个刻了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到时我无聊了,看看镜子就当看了话本。”
看着已经长大了少年,赵启恒有些无奈地说:“都快要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贪玩?”
过了一会儿,卫瑾瑜照完了镜子回过头,就见赵启恒正小声问工匠:“大闹天宫是难一些,三打白骨精可能做?”
……真乃绝世慈父。
戴着新得的金面具回定远公府,卫瑾瑜远远就看着一缩肩低头的男人从门内出来。
“哟,伍侍郎,许久不见,怎么不在府中等着伍夫子下课再一并回去?”
因之前大雨连绵,各处报灾,伍显文少登定远公府,有时来不及接自家妹妹,就干脆让她住在了国公府中。
今日难得登门,也是行色匆匆来去如风。
抬起头眨眨小眼睛,伍显文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定远公世子,他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
卫瑾瑜看着他骑马而去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听说户部这两日没那么忙了,怎么这伍侍郎连眼睛都熬黑了?
深夜,永丰坊,一道人影从郑宅后院闪过。
有过两日,“郑衷儿子府上搜出南吴兵器”一事闹得甚嚣尘上,前青州府刺史郑衷被责令押解入东都,礼部侍郎郑裘停职待查。
陈伯横陈相公家中几乎塞满了为郑家求情之人,他一概不见,一言不发。
“相公,有人送来一封信。”
陈伯横原本坐在净室之中,闻言站了起来。
外面的仆从低声说道:“信上署名是望春旧友。”
净室的门打开,陈伯横抽了那封信又将门关上了。
“姜假仙儿!我就知道郑家这事是你的手笔!想要郑氏,我就要提西北震慑羌人一事?你何时竟变得如此关心兵事了?”
笑骂完了,他看着信封上的字,悠悠一叹。
望春,玉兰的别名。
昔年长安玉兰阁,白衣姜郎和陈家郎君联诗对曲。
细数起来已是四十多年前的旧事了。
画像 “真是好相貌,比阿蔷你扮作男子……
朝中不少人都从郑衷之子被所住之处被搜检出南吴兵器一事中嗅到了趁机栽赃之意。
别的不说,郑衷的儿子来京城为他爹疏通打点,带着南吴的兵器来做什么?大义灭亲告发他阿父吗?
可在这关头,吕家新败,郑氏被牵连,寒门出身的御史们正虎视眈眈,世家说话时都小心了数倍。
纵然是上奏为郑氏申辩,也不敢说自己与郑家世代相交愿为郑家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