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子上刚好,然而心慌还没散去。说真的,他很惜命,挺怕死的,最起码不想年纪轻轻被病魔带走。
胸口起伏着,有些急促。
“别慌,慢慢调整呼吸,”许少淮不自觉圈住他,手掌托住晏词后背,轻轻顺着,“以前流过鼻血吗?”
“没、没有过,”晏词说。
“刚才打架有碰到鼻子吗?”
“有,”就在他把人摁倒前刚挨了那王八羔子一拳,可是他分不清是被打了流鼻血还是因为心脏不舒服流鼻血。
慌就慌在这儿。
“放松,别紧张,挨揍了流鼻血正常,不一定是心脏问题,”许少淮轻松读懂他脸上的表情,“不用怕。”
晏词嗯了声,缓慢均匀地呼吸,窒闷感渐渐缓解,同时感受到后背的轻抚和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他还抓着人胸口的衣服,怕是不怕了,但是
是不是有点尴尬?
一点热意爬上耳根。
“好点了吗?”许少淮低声问。
说话好像也比之前柔软一点?
不对,重点是对方说话的态度吗?人家在问你话好吗!帮了你你想东想西的干嘛呢!你丫是不是脑子有坑!
心里一顿吼,晏词自己把自己批了一通。
然后应道:“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要不换我来照顾你,咱们许少照顾人我头回见,可太稀奇了,哈哈,”傅寒松插话,张开双臂揶揄,“他能抱着你我也能,来来来。”
蹭得,晏词脸红。
说的什么玩意儿,什么许少淮抱着他,纯纯紧急救援而已。
捂住鼻子的毛巾撤去,又换了块干净的,晏词松开人衣服自己按住,撤换时没再觉得流血,于是稍稍放下脑袋,视线触碰到许少淮目光,见人没别的表情,看来是调笑的话没有触动他。
说明许少淮没有乱想,根本没有歪心思。
许少淮松开怀抱,睨向傅寒松,傅寒松耸耸肩,闭上嘴。
其他人更不敢乱问,只是好奇地盯着晏词的脸,但晏词捂着毛巾,头发乱衣服也乱,瞧不出特别,长得好不好看现在也不好判断。
所有人的目光既惊奇又赤果果。
晏词不怕被看,谁让他脸皮厚呢,他也回望围观的男男女女,开启互看模式。
来啊,看啊!谁先眨眼谁先输!
他的小心思小动作都落在许少淮眼里,身体好了又开始犯逗。
“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许少发话,看热闹的人自然很快散去,至于划车的男人在被许少淮踢飞后便有人将其捆了又揍了一顿在送往派出所的路上。
“谢谢您,许先生,”晏词再次道谢。
“身体不行就别打架,”许少淮说。
“其实打架是小部分原因,我每天都有好好吃药,不会发作,主要是您比赛翻车那会儿吓到我了,”因为许少淮刚才帮他,晏词说话比之前轻松,“我活了二十多年,这样的翻车场面只在新闻里见过。”
许少淮眯了眯眼:“我记得,我好像让你在车里待着?”
夜幕下,晏词明亮的眸子眼角弯弯,说:“没忍住,想看比赛,可是没想到这么刺激,当时我差点心脏骤停以为你要死了。”
说到惊险处,他忘了用敬词。
许少淮随意一问:“这么担心我?”
“不是,”晏词一放下戒备就特实诚,“我是担心你死了你家里人万一迁怒我,他们一调查,嘿,原来许少出事那晚带了个小跟班,小跟班没好好拦着导致你车祸身亡,那不是比沈总和小花总整死我更惨。”
男人的目光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发凉:“今晚过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晏词:“???”
晏词愣愣的,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难道要说担心你啊?
自己又没立场。
“哦,”拉扯起嘴角,堆起笑,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脾气捉摸不定。
“好了,你们人也没事了,围观的也散了,我现在能说两句了吗?”傅寒松一直没离开,闲庭信步似的走到两人身边,笑眯眯打量晏词,“谁来给我介绍介绍?”
许少淮往身后宾利一靠,眼睑微阖,惫懒松散,仿佛对晏词这个人已全然不感兴趣,谈什么都与他无关。
明明在眼前,却又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