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大锅菜,一锅一锅地炒,流水席,一盘一盘地往上端,哪怕里面的诸位皇亲国戚内外命妇们到底吃不吃得习惯,全都一股脑地上菜。只要端上去了,御膳房就尽职尽责了,哪怕你到底吃得冷还是吃得热。
而阿砚的皇宴呢,却是要少而精,反正今年的皇宴,来来去去就这八个菜,没那么多名目,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不管你是朝廷大臣,还是王侯国亲,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是佛门高僧,你总能从这八道菜中找到一款自己能吃的。
什么,你觉得委屈,只有一款能吃?那你就是想太多了,在这种皇宴上,你能吃完半道菜那就是有口福了,还奢想什么尝遍天下美味?
准备完这个,阿砚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作为一个皇后,还是很忙的,临近年节,许多事情都要等着她裁决操办,提起这些不免头都大了一圈,幸好有个胡太妃,也就是之前的胡贵妃,诸事都能帮着提点料理。
胡贵妃是十七皇子的生母,之前朝中动乱,她陪着先帝险些丧命,不过也是她福大命大,竟然逃过一劫,如今已经出了宫,跟着小十七在王府中颐养天年。
如今阿砚遇到什么难事,便过去请教她,她是个好性子,又是个不拘小节的古道心肠,有什么事都是会帮着阿砚拿主意。
如此一番忙碌,除夕夜吃了个团圆饭,当晚念了一通经,和萧铎着实折腾了一宿。
也是因为最近临近年节,早已经停政封宝了,萧铎不像往常那么忙碌,倒是有更多精力和时间陪着阿砚。
只不过他的“陪”实在是有些让人消受不起。
第一天他掐指一算,却是说,今日不宜行房,于是两个人干搂着,什么都不做,害的阿砚下面那里被个铁棍子硬咯了一夜。
第二日他又眉头一皱,还是说,今日不宜行房,于是两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能做。不过这一次两个人都学乖了,各自背过身去,谁也不抱着睡了,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第三日,他掐指一算,却是眸中有了柔意,终于开口道:“今日正是行房的好日子。”
阿砚微惊,自己低头算了算,知道今日正是最易怀上子嗣的。
也亏得他能忍,愣是憋到现在才要释放他的万子千孙?
“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萧铎眸中满怀期待,抿起的薄唇上都透着光彩,他迈步上前,抱住阿砚,低头审视她的脸色。
一时不免想着,她上上辈子是个女大夫,纵然最擅长的不是妇科,可是这些事总该明白吧?
“今夜我们好好弄,争取怀上。”清绝俊美,尊贵不凡的年轻天子,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阿砚听得这个,顿时被他寒碜得牙齿都难受了。
为什么堂堂天子,生得如此英武不凡,说出的话却像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庄稼汉呢!!
可怜阿砚这一夜,犹如那热锅上的饼子,被翻来覆去地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啪啪啪啪声声作响。
求饶了不知道多少次,奈何往日那个宠爱她至极的男人,此时眼里没有她,只有她肚子里的那不知道是否怀上的小胎儿。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宫里的鸡都叫了,萧铎这才停歇。
热汗淋漓中,他的呼吸尚且不曾平稳,却是搂着她细软的腰肢,疑惑地皱眉道:“怎么好好的有鸡叫?”
皇宫里又不是养鸡的,再说了就算有鸡,也是御膳房里的鸡,御膳房里的人是万万不敢让鸡叫出来免得惊扰了贵人歇息的。
“就是我让买的鸡啊……”阿砚累得已经睁不开眼了,含糊着说。
其实她是觉得到了过年那会儿再采买鸡,这价钱必然涨了,所以提先买了一群鸡养在宫里,到时候现吃现宰好了。
可怜萧铎再是英明神武,估计也想不到这个缘由吧。
阿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不过是刚合眼的功夫,就要起来了。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萧铎已经不在了。
打了一个哈欠,她心里明白,今天的萧铎必然不轻松的。
正月初一这一日,天不亮的时候,百官都要齐集永和殿给他拜年,所以他得早早地过去。而自己呢,也睡不得懒觉,要过去接受内外命妇的拜年。
没奈何,她硬是爬起来,诸位宫女在夏侯皎月的带领下,开始为她梳妆打扮,并穿上皇后的制衣和珠冠。盛装打扮之后,她自己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一时不免恍惚。
她总觉得自己不是当皇后的料,她当了皇后,说不得哪天就被废黜了,或者没命了,可是如今她自己在这一人高的铜镜里看着,却见里面的女子竟是一派的雍容华贵,悠闲自得,分明就是天生的皇后面相。
其实也是奇怪,她好像一直在变,纵然那张脸还是那张脸,可是周身的气场和通体的气度仿佛都在变,会随着她和萧铎的关系而变。
也或者,这就是相由心生吧。
距离她过去永福殿接受内外命妇的礼拜只有小半个时辰了,夏侯皎月最后一次将要前来参拜的内外命妇名单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