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他,疑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残叶?”
柴大管家听她这么说,不由冷笑一声:“就是残花败柳的意思!”
这话说得,阿砚恨不得抬起手来给他一巴掌,你才是残花败柳,你全家都是残花败柳!
不过她到底没打,握起发痒的手,她挑眉道:“你这个时候跑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少啰嗦,赶紧说,要不然明天我就跑到你家主爷面前去勾搭他,看到时候不气死你。”
柴大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是那冷血无情过河拆桥之辈,如今你能无情斩断我家主爷心中的情丝,做得很好。过些日子等风头过去,我便找个机会,送你出府,从此后天涯海角,任凭你去哪里,只要别让我家主爷看到就是了。”
阿砚心里虽然疑惑他的话,并不敢信个确切,可是到底是期望他没骗自己的,当下点头道:“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若是能逃离这府中,从此后我愿改名换姓,又愿终生以纱蒙面,绝对不让你家爷再看到我一眼。”
柴大管家点头:“如此甚好。”
一时说定了,柴大管家负手离开,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处,却又回过头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阿砚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玉葫芦上。
阿砚低头看了看,那玉葫芦还是萧铎送给自己的,说是他母亲的遗物,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自然不能平白受了这么个贵重的玩意儿,只是一时也没找到办法处置这物。
此时见柴大管家一直盯着这个看,略一沉吟,便将这玉葫芦摘下来:“你家主子的东西,你寻个机会还给他吧。”
柴大管家却根本不动,也不说话,依然盯着那玉葫芦看。
此时呼啸的山风钻进灶房里,只吹得灶房里的长明灯摇曳不定,光影闪烁间,柴大管家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竟犹如荒芜却层峦叠嶂的山脉一般,让人看不透。
阿砚心里一紧,微咬牙,尽量小心地道:“柴大管家,你不要这个玉葫芦了吗?”
她今晚才明白,这个柴大管家根本就不正常。
他是个疯子,他自己说出的话都自相矛盾着。
至于这个玉葫芦,对萧铎如此重要,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玉葫芦,免得一不小心惹怒了疯子。谁知道疯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正忐忑间,柴大管家却忽而冷笑了声:“给我吧。”
送走了柴大管家后,阿砚径自站在那里,却又想起了刚才柴大管家那张隐晦不明的脸,还有自己梦中那荒芜的山头,俯冲而来的非天。
她后背已经渗透出冷汗,发根几乎竖起来。
她隐约开始感觉到,自己和萧铎八世的纠葛,并不是巧合。
这本来就是孽缘,自己一直认为是孽缘,可是过去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明白,这孽缘背后怕是有些缘由的,甚至是——有人蓄意而为的。
柴大管家这个人,曾经出现在自己的往世吗?
她努力地回忆着曾经在自己七世的人生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却不得而知。面目相仿的自然是没有,可是若是其他,无论男女,但凡行为诡异点的,总该有个端倪。
可是她真得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吗?
她闭上眼睛细细地去想,可是心口那里却倏然收缩,一阵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
无奈地抬起手,抚住心口的位置。
她这辈子竟然也是有心疾的,而且这心疾,总是会适时地在最关键的时候发作。
“我只是想多活几天,过一过别人柴米油盐的日子,这有错吗?”阿砚茫然地望着灶台里那因为风吹而死灰复燃的余烬,喃喃地这么说。
正在这个时候,门再次开了,进来的是颍荷。
颍荷竟然是满脸喜悦的。
“姑娘,刚才九爷那边的夏侯姑娘命人传来消息了,说是九爷昨晚很是喜欢那个宵夜,特别是那个粥,九爷品了半个时辰呢。夏侯姑娘还说了,以后日日做一个那种口味的粥。”
阿砚听着这个,无力地点头:“好……以后天天把粥熬糊了就是。”
这几日她依旧忙碌在厨房里,每日精疲力尽忙得憔悴不堪,夜晚还会被叫起来一次去给萧铎做宵夜,而且必是要做一份葱插糊粥。
如此几番下来,她也实在是受不住了。
虽说厨房里有各样食材任凭她取用,可以做出各色花样来为自己调理身子,可是阿砚却明白,那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
她现在每晚都难以入睡,有时候刚合眼就是各种梦,梦里光怪陆离,有柴大管家,也有萧铎,更有非天,那些梦境犹如一锅糊了的粥般在她脑中回荡,可是当醒过来后,她心中只留下一片惊悚,却丝毫不能记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日傍晚时分,好不容易忙完了,她身上裹着一件棉衣,麻木地走在院子里,此时眼瞅着已经是快开春了,院子里不再是一味的颓废荒凉,在那枯败枝叶间偶尔能看到一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