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阿砚无比地渴盼着夏侯皎月能够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面前,然而这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她认命地伺候萧铎。
先帮他脱去了鞋子,又解开了外袍,以及束着他那一头锦缎般黑发的白玉环。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边,低头打量着床上这个男人。
他本来生得自然是极好看,长眉飞入鬓,细眸带桃花,鼻梁高挺,脸颊红润犹如涂了胭脂,唇形削薄到犹如一条线般。
据说有这样唇形的人比较刻薄和无情呢。
阿烟回忆了下他总是对自己的刻薄言辞,以及其他种种往事,最后点头:“果然没错的,他就是个刻薄的。”
正这么想着,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呓语:“渴……”
阿砚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才明白这人在说梦话呢,这才明白。这个时候外面孟汉已经命人送来了醒酒汤,她就取过来,小心翼翼地喂了他一点。
他这人醒着的时候诸般挑剔,如今睡着了,倒是不挑了。她喂一口,他就喝一口,如此喂了约莫大半碗,他紧闭着薄唇是怎么也不喝了,她也就只好作罢。
将剩下的半碗醒酒汤放在一旁,她翘头朝外面看了看,却见孟汉还守在外面呢。
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呢?
她没办法,觉得自己现在也不适合出去,便坐在了床边,拿过毛巾来帮他擦擦脸,擦擦手。
一边擦着一边无奈地想,一定是上上上上……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这么凄惨地来伺候你,最后说不得还是因你而死!
正想着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而有微凉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微惊,抬头看过去时,却见这人紧闭着细长的眸子,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挣扎和痛苦。
呀,这是做噩梦了啊。
活该!
可是做恶梦怎么可以捉着我不放呢?
阿砚使着劲儿,咬着牙儿,试图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胳膊抢救过来。
谁知道越挣扎,他越是捉着不放,最后他甚至一个使劲儿,硬生生地把她拽倒在那里。
“呜呜呜呜,你不能这样……”她这小小的身子啊,竟然被拽到了床上,被他那有力的胳膊压制在那里了。
他果然是个坏男人,坏男人即使睡着了也依然是坏,他竟然两只手伸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还把自己那有着顺滑长发的脑袋埋首到她胸口那里。
“呜呜呜,不带这样的,我……”她悲愤交加!
她还是豆蔻年华小姑娘好不好?怎么可以趁着酒醉这么沾她便宜?
她努力挣扎以保清白,怎奈她小胳膊小腿儿没多少力气,硬生生被他抱在那里,还用他的下巴在她胸口蹭啊蹭的。
她委屈极了:“我的清白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在她胸口呢喃了一句:“母后……母后,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 谁是你母后!
那微醉的声音,那委屈的呢喃,真是犹如被抛弃了的小猫小狗一般。
阿砚脑中仿佛有一阵天雷阵轰隆隆地响起,且经久不衰。
母后?
他的母后?
他把她当成他的母后?
假如他是自己儿子,那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生下他后直接掐死在尿桶里了,还轮得到他如今在这里恃强凌弱?!
阿砚憋着一股气,两只手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地推啊推,试图把这个脑袋推出自己的胸口。
“啪”的一声,真得成功了。
烂醉如泥的萧铎竟然被她一下子推到了地上。
他可是真醉了啊,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一个男人,此时倒在地上,依旧迷迷糊糊地喊着母后。
这个时候孟汉仿佛察觉了什么,走到门外,疑惑地问道:“阿砚姑娘,刚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阿砚摇头又摆手。
“我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我刚不小心把枕头摔在地上了。”阿砚匆忙之中找到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总算把孟汉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