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林风毫不客气的驳斥道,唬得汪士荣脸色苍白,自就仕汉军以来,林风还是对他如此严厉,“纪云你要记得,那些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我姓林的皇帝敢杀、皇宫敢拆,但那些地盘我不敢丢——我负不起那个责!”
“负责?!”汪士荣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位主公现在拥兵数万,治地千里,谁敢对他说三道四?他需要对谁负责么?不过他心思慎密城府极深,此话自然也不能当面质询,口中只得连连大声赞叹道,“我主英明,卑职一时糊涂,昔日汉之陈汤有言,所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不过……咳、咳,这个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执宰者必深明进退取舍之道才好,眼下辽东战事将起,如此奈何?”
“咳……咳,孤王的意思……我刚才只是说说这个态度问题,你明白么?!”待把爱国情绪抒发完毕,回到现实的林大帅也冷静下来,不好意思的对汪士荣点点头道,“这个老毛子既然来了,那盟约自然是得签的,总之现在得共同对敌不是?等把鞑子灭了,咱们该什么还不是干什么。”
“大王所言极是,”汪士荣笑眯眯的朝林风躬身一礼,“此事绝密——不过届时主公将以什么理由和罗刹鬼开战?”
“祖宗规矩嘛,所谓‘教化蛮夷’,这还需要理由么?!”
“呵呵,不错,微臣多虑了,不过此间还请主公命李大人和辽东布政司汤大人与微臣多多配合,从现在开始卑职就布置细作调查罗刹人的军力虚实,为大军收买向导!”
“如此甚好!”林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据他所知,俄罗斯这个时候在远东实力虚弱之极,而且根基全无,连对付当地的土著部落都屡吃大亏,所以他对于这场战争倒是信心十足,“对了,你等下叫那个什么‘一伙懦夫死鸡’过来,本王现在就和他谈判!”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咱们这边可没人懂俄语,这话怎么谈?!”
汪士荣呆了一呆,吃惊的看着林风,“用蒙语啊——难道大帅不知,昔日蒙古大军曾征服罗刹数百年,这伙子蛮夷的蒙古话都是说得很顺溜的。”
第二节
北京城给俄罗斯外交使团的印象很怪异,这是一种惊异夹杂着梦幻的感觉,事实上在到达北京之前,伊霍诺夫斯基男爵对中国的印象仅仅停留马可波罗的作品之内,但那也只是抽象派的东方建筑风格给人的一种震撼感,在城市内生活几天之后就立即感觉到了那种巨大的落差,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什么“遍地的牛奶和蜜”或者“黄金宫殿”之类,与莫斯科一样,北京城也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穷人,街道的角落里同样堆满了污秽不堪的垃圾或者屎尿,大部分地区的空气中弥漫着莫斯科的那种湿闷和恶臭。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伊霍诺夫斯基男爵自然对中国人的军队很兴趣,实际上这一路上他都从未停止过刺探军事情报的行为,从目前的所搜集到的情报来分析,中国人与黑龙江流域的那批野蛮人显然不是一回事,不论从军容外表或者组织结构,还是武器装备来看,中国军队与那些鞑靼人都截然不同,作为一名效忠沙皇陛下的军人,眼前这支普遍列装火枪和拥有大口径火炮的军队确实是令人非常郁闷。不过这个结论虽然有些令人沮丧但还是在他意料之中,因为根据历史资料来分析,黄河流域的中国人拥有高度发达文明,那么军队强大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游览几天北京城之后,伊霍诺夫斯基男爵大人终于得到了中国统治者的接见,出乎意料,中国人并没有摆什么排场,甚至连一些必要的外交礼仪也省略掉了,进入中南海的过程有点象随意参观,而这一路上的警戒也并不是那么严格,这个景象甚至令男爵大人产生了某种错觉,似乎不是在去觐见一位君王,而是去找某个三等文官办事。
“彼得大沙皇、伊凡小沙皇及索非亚长公主殿下祝福汉王陛下健康长寿,愿汉国和大俄罗斯帝国友谊长久、愿……”
“行了、行了,多谢多谢!”林风笑嘻嘻的摆了摆手,这个老毛子的蒙古话确实说得很漂亮,据他所知,蒙古语中的许多发音和俄语迥然不同,这一连串拗口的音节能发得这么顺溜,确实很难得。“这个……伊什么……伊大人,咳,咳,对不起了这位,能不能把阁下的名字再说一下!”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叫伊霍诺夫斯基?霍洛维茨,沙皇陛下的臣仆,俄罗斯帝国远东行省四等文官,拥有男爵爵位,我的家族发源在著名伊凡大公所在的维尔基城堡,鄙祖父曾经是沙皇陛下的将军,封邑在莫斯科以西三百公里的……”
“哦……”林风有点头痛,其实他也就随口问问,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吹上了,不过这种外交场合气氛相当严肃,他也不想丢了面子,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听了半天,眼见这个家伙居然没完没了,当下不得不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咳、咳,原来还是贵族,请坐、请坐!”
“谢谢陛下!”
“这个……我说伊大人……”林风准备单刀直入问他的来意,忽然看见伊霍诺夫斯基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一动,改口笑道,“北京城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