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
路起棋说:不是。
她自然不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超自然现象全盘托出,只能基于原着进行改编重构,把痛苦归咎于父母离异,再有了各自的家庭。
比起缺失的部分填补,她看廖希,更像是尝过失去的滋味后,战战兢兢地过日子,生怕自己剩下为数不多的东西被夺走。
“但你又不是我的私人财产。”
“上次在首都,感觉难受得快死了的时候,你正好出现,登场及时得好像英雄。我因此就产生不合理的需求和期待,期待你每次都能看透我的想法,接住我。”
路起棋原本把自己当是溺水的人,捡到廖希这根浮木,不断地向其发出求救讯号,才发现天呐,她好像变成水鬼。
她也不能指望别人永远来打捞自己吧。
“你跟我在一起,肯定也是觉得一些时刻的我可爱,而不是想看到我被情绪折磨得像个怨妇。”
路起棋后知后觉这话说得意外的白莲味十足,暗自握拳,准备再接再厉。
“我知道,你不同意的话,就像今天你能来这里,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威胁撒泼都没用。
“廖希,我想我们好聚好散的。”
真可惜。
说到最后,她不免伤心。
路起棋揉揉眼睛,千百条讨厌这个世界的理由后又增添一行: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相遇,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也不会生病,自己有底气去牵他的手,要美美谈恋爱到变老变丑。
她设想过他的反应,会冷笑,嘲讽她自私和自以为是,气得摔门而去。
而廖希只是说:“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平淡地接收。
路起棋还来不及伤怀,就见廖希跨了两步向自己走来,屈膝压在她腿边的棉被,俯身靠近她。
他本身长得高,这个姿势则让压迫感成倍地增加。
灯光投下成片的阴影,在身上牢牢拢着,路起棋进退两难,手肘支撑着上半身艰难后仰,听见他说——
“私有财产?你能这么想,我高兴还来不及。”
廖希慢慢悠悠帮她拂开脸上的碎发,轻佻得像在调情,而语气里一丝玩笑的意味也没有,
“让你觉得难过,是因为我废物,别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见路起棋瞪大眼睛地看他,又安抚一般,搭着她的肩膀,贴了贴额头,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们离那些讨厌的人远一点,如果你愿意,就去只有我们俩的地方生活。
“离不开正好,正合我意,我巴不得被你拴在身上,反正没你的地方我都不想去,我们不用再分开,不会再分开。”
胳膊肘彻底支撑不住身体,路起棋倒在床上,双手像投降一般,手心摊开向上举起。
这下彻底无处可逃。
她喃喃道:“…你在说什么啊廖希。”
廖希一手撑在她头侧,
“说得不够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放手的。”
毫无回转余地,拒绝的意思。
路起棋忍不住说:“我想了很久的,廖希,你能不能认真考…好硬啊这种时候别了吧。”
他身下有坚硬的东西一直硌她,比平时更难忍受的不适感,路起棋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被顶得更不舒服。
廖希却好像被提醒了,轻啊了一声,一手向下,在两人紧贴的腿间,从兜里拿出她说那个东西。
他语气不咸不淡,说出的话却再惊悚不过,
“你非要分开,不如让我去死。”
路起棋耳边传来陌生的,意味不明的咔哒声。
她脸上的困惑过于明显,廖希好心给她讲解:“上膛。”
哒。又一声。
“保险。”
听到这里怎么还会不懂。
她的声音因恐惧颤抖起来,宛如惊弓之鸟,
“不是…我不要!”
廖希捏着枪口,把那柄通体纯黑,朴实无华的手枪,强行塞进她手里,
“对准了,扣板机就行…最好别乱动,小心走火。”
路起棋一下止住抗拒的动作,不敢再动,睁得圆圆的杏眼黑白分明,迅速蓄起一圈无措的水汽,像是搞不懂事件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廖希,廖希…”
她叫得小心翼翼,求饶一般地喊他。
没得到回应。
终于,交杂着害怕委屈生气的复杂情绪如数涌上来,路起棋在重压之下彻底崩溃,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张着嘴嚎啕大哭。
“去…求你了,你不能这样。”
她边哭边下意识想说去死,又发现时机不对,改口差点咬到舌头。混着眼泪鼻涕,咽进过多的空气,哭到这时甚至开始打嗝。
“嘘——乖,不要怕,不要哭。”
罪魁祸首抹去她眼下的湿润,脸凑上来,亲掉新的眼泪。
路起棋看到廖希的面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