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陛下,你可要想好了,自己当真要这么做?”
巨蛇的血已经在地上积累出一滩血泊,佘钰站在那血池中央,说着警告一般的话语,手中拎着的长剑明显是从那条巨蛇身上扯下来的,还在向下滴答这血肉。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想不想的。”
炎武举着赤霄,走过坍塌的宫墙,长刀上丝血未沾染,血迹早就被蒸干。
“咱们商量一下吧,你救我一次,我在这里停手,以后,我听你调遣,我们的婚约也可以不作废掉。”
身后的羽翼已经开始暗淡,虽然她身上的毒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被转接到那条已经死去的巨蛇身上,但她现在所持有的能量,还是不足以维持她的存续。
如果现在要和炎武打一架
无论胜负,她的结局都将被锁死在一个悲惨的情况里。
“重要吗?”
炎武问着,没有停步,直直的走进那摊血液之中,靴子上沾上了血,但他毫不在意。
“你只需要想办法,用你们家的传承,用那位代理的能力救我一命就足够了,然后你就能收获我这个完全听命于你的我这个神民,这笔交易,难道亏待了你吗?”
钰据理力争,这是她能想到的生存概率最大的解法了。
“还是说,你真的相信,那条被困在炎国地下的孽龙,被你放出来后就真的会对你抱有感激之情?真的会服从你的调遣?将我杀了,废了,难道你就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别开玩笑了!”
“你明明需要我?难道你自己不知道?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
手中的长剑血肉已经流干,钰将剑举起,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随后又因为自己刚刚下意识做出的行为而感到愤怒。
炎武这是怎么个事?
为什么,我会感到恐惧呢?
“你伤了温先生。”
赤霄上的红光更闪耀了,随着炎武心中的杀意,身上的龙血还在不断沸腾,而那把斩龙的利刃无时无刻的都在显露他心中的杀意。
“是,是!可他没死不是吗?他是罪臣!温家的后人都有罪!你何苦为了他一个罪人后裔来和自己过不去!来和我过不去!”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逐渐迫近的炎武,钰试图搓出什么法术,但显然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有没有罪,从来不是你来定义的,更不需要你靠着你们佘家随口说出的罪行,来给我的友人定罪。”
炎武的脚步在加快,由走变成了跑,离钰越来越近,手中的赤霄已经被高高举起。
“那又如何!他就是一个凡人!你也只是一个凡人!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和那孽龙抗衡!你被她利用了!我死后,就是你!”
“除了我,还会有谁有这个能力,还会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还会有谁愿意放着自己的能力,放着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不要,过来供你驱使?”
仓促的举剑,将炎武的赤霄挡下,整个人在地上的血泊中被推着后退,血池之中都被划出了两道波纹。
“我信任她,高于信任你。”
收手,然后再次挥砍,钰用翅膀挡下。
“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炎国的皇后!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
再次展翅,弹开炎武的刀,钰也并非一味的示弱交谈,挥剑斩向身前的炎武。
“你,还杀了我的母后。”
“叮。”
手肘上的护甲破碎,可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却并没有出现伤痕。
毛发之下,龙鳞正在不断增生,紫色的鳞片紧密的叠加,钰随手挥出的斩击甚至做不到破防。
“你的母后?你宁可叫这个贱女人母后!都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吗?”
愤怒在某一瞬间冲破了钰的理性,那早就空掉的蓝条,硬生生的因为她的愤怒又被挤出来了一丝,绿色的风流裹住了长剑,试图将炎武的手腕切下。
“铛。”
“那也是皇后,远不是你这个不分尊卑,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异族能够随意诋毁的。”
赤霄挥舞,上面的红光早已被凝结成实体,轻而易举的将钰的剑挡开。
他是龙,是炎国的真龙。
龙威浩荡,数十年来终于得到彰显,自然不会有丝毫弱势。
那位代理,鸠,她给出的增益却属实仁至义尽。
但是
也要自己的身体承受的住。
国仇家恨在身,此时,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痛苦伤痛而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