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他妈的臭婆娘,有本事就别让老子找到,否则看我他妈这次会不会直接弄死你!」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与男人的怒吼划破静夜,不只快要睡过去的肖乔笙吓了一跳,王沐雨更直接跳下沙发,终于松开他的衣角往卧室里躲。
他寻声走到屋外,恰巧看见王家门廊前的灯亮起,以及碰一声关上门消失的男子背影,体格壮硕,就似站前广场上那些矿工的塑像。
肖乔笙听见小小的脚步声时回头看了一眼,王沐雨缩躲在门后,只露出半颗头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瞪着他。
「你想回家吗?爸爸应该回来了。」他其实不确定男人就是她的父亲,但仍试探着问。
果不其然女孩立刻紧张地摇了摇头,转身又往他的卧室跑去,这次还把门顺便带上。
看来真如杂货舖老闆说的,他给自己摊了个大麻烦,肖乔笙心里苦笑。
「肖老师,王胜回来了,你要不让孩子回家吧?」
他刚要转身进屋,想打给徐瑋再问清楚王家状况,背后就传来有点熟悉的嗓音。
肖乔笙回头看了看,徐瑋说这层除了他跟隔壁都没租出去,当下整条廊道也就他这户门前亮着灯,哪里会有其他人跟他说话,这是见鬼了?
「在这儿,楼下,你探出头来看看。」
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肖乔笙这才走到围栏边探头,下午广场上的胖大妈站在四楼走廊朝他挥着肥硕的臂膀,压着嗓招呼。
「但孩子不肯,躲着呢而且我看情况好像不太对」
他也跟着用对方才能听见的气音回答,像在防着谁般自己都觉得好笑。
「唉,你别管这些,他醉了,怎么都是自己骨肉,打不死的!再说孩子聪明得很,懂得躲,你儘管把人扔出来就是,晚点她自己就会回去。」胖大妈紧张兮兮地催促。
「可是」肖乔笙越听越不妙,怎么也不能让他大半夜把个小女娃扔到屋外不管啊?而且听着王沐雨的父亲有暴力倾向。
「别可是了,否则惹到王胜,麻烦的就是你自己,听姨的,我不会害你。」大妈续道,此时夜里空无一人的广场又有了点动静,她见鬼似拋下话闪进屋里,连廊下的灯都一起灭了。
独自站在廊上,看清动静来自隻跳上围墙的黑猫,肖乔笙好气又好笑地搔了搔脑袋,仍是选择回屋给徐瑋打电话。
只是徐瑋的电话又直接转进语音信箱,他尝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结果,最后王沐雨都直接趴在他床上睡着了,肖乔笙只得拿了件毛毯窝回沙发将就。
身高超过一米八,手长脚长的他刚躺下,不禁对小腿大半都悬在两人座的绿皮沙发边沿无语,当初岂能料到追寻自我旅程的第一夜,连张床都没得睡,只能憋屈地窝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不时还有硕大肥亮的蟑螂携家带眷在天花板上逛大街。
后来究竟如何睡着的,肖乔笙也不知道,倒是第二天一大早,直接被震天价响的敲门声与怒吼给惊醒,刚好梦见矿场又爆炸的他,被吓得直接翻滚到地板上摔得眼冒金星。
他抚着额,头疼欲裂地瞅着玻璃窗外模糊的男子剪影与仍响不停的撞门声。
「王八蛋!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我闺女是不是在里头?你这变态他妈对她干了啥!开门!我操你妈!开门!」
男人边敲边骂,嗓音跟昨夜大妈说的王胜一模一样,听清内容时,肖乔笙一脸懵懂,他长这么大不曾听过粗鄙到这种程度的污言秽语,几乎把所有男女生殖器最下作的称呼都用上了。
不得不说,应声前有几秒他是迟疑的,毕竟不确定开门后会不会直接是一把菜刀往他脑袋劈来。
不过好歹是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长相温和不代表脾气就好,对这等罪名随便罗列都能印好几张报告纸的行为容忍度也极低。
肖乔笙刚开门,便被王胜一把用力推开,后脑和背部撞响了门板。
王胜接着又一脚踹开卧室门,身材目测真打起来,虽不是毫无胜算,但伤筋动骨躺个几天是逃不掉的,于是他闷不作声地任对方发洩。
「王沐雨呢?」
最后显然也没在卧室找到人的男人又踱回他面前质问,刚动手想揪他衣领,就被肖乔笙灵活地避了开。
「不想再加一条恐吓威胁或伤害罪的话,你最好收敛点。」总是温润带笑的眉宇敛去最后一点温柔,他皱着眉瞪向王胜。
「少跟老子说那些文诌诌的鬼话,我问你最后一次,宋云跟王沐雨呢?」
王胜年约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又长得高大壮硕,右肩到左胸刺着张狂的鬼面图样,眉眼狠戾,活像个催命阎罗。
一般人和这样的莽汉对质压力肯定不小,也难怪左邻右舍个个都是能省一事是一事的态度。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屋子就这么点大,你也搜过了,该是我问你哪位吧?」
肖乔笙瞥了眼门廊外三三两两看热闹的群眾,这会儿倒不怕事了?
「我操你妈,装傻?你就是那臭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