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五岁的滕洛炀捧着满分试卷,满心欢喜地捧到妈妈面前,乖巧地期待妈妈表扬。
正在和滕啸天争吵的蓝雅琴哪儿顾得上小滕洛炀,一脚把他踢开,将卷子撕了个粉碎,恶毒道:要这破玩意儿有什么用?进不了滕家的门儿,你就是个下贱的野种!
小滕洛炀疼得缩成一团,彼时他还听不懂下贱和野种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妈妈很生气。
可是他不想去滕家,里面的人会打他骂他欺负他。
好可怕。
六岁的滕洛炀被蓝雅琴关在门外,不找滕啸天要到钱和人脉资源就不准回来。
小滕洛炀走在黑漆漆的街道,流浪猫流浪狗吓得他直哭。
他好想回家,无奈之下他只好骨鼓起勇气去找滕啸天。
滕啸天满脸鄙夷:你想让我带着你出门儿?
小滕洛炀仰着脏兮兮的小脸,说着蓝雅琴教他的话:滕洛川是我的哥哥,您为什么带他不带我?
滕啸天冷笑,说出了滕洛炀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小川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不好好掂量清楚自己的份量?带你出去,你配吗?别让人大牙都笑掉了。
七岁的滕洛炀仍被蓝雅琴逼着纠缠滕啸天。
如果结果不如意,易箫便会被关在门外过夜,或者被锁在衣柜里不许出来。
小滕洛炀害怕极了,一切都像吃人的恶魔,蚕食着他幼小的心灵。
他只有想尽办法卖乖讨巧,尽全力满足蓝雅琴的要求。
终于有一天,碰上滕啸天心情好,破天荒同意带他去沈家宴会。
却不想被滕洛川叫人打了一顿关进了杂物间,险些被烧死。
那次被困火里的孩子不少,易箫知道其中有一个是滕洛炀,却不知道自己救的那个就是滕洛炀,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总之滕家给滕洛炀带来的阴影一辈子都挥之不去,滕洛炀对蓝雅琴对整个滕家的仇视也已深入骨髓。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面临这种大环境时,他能够信任和依赖的,只有和他并肩一路走来的易箫。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就知道,他的箫箫,永远不可能背叛他。
滕洛炀已经睡着了,易箫面对面端详着他的睡颜,有些出神。
滕洛炀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委屈,或许是被伤得太深,长大后反而缺乏同理心,就好像人格缺失一般。
他的感情可以如玫瑰般热烈,在他不爱了的时候,也可以将你弃如敝履。
这样一个人,确实不懂爱。
易箫耗费七年,也没能教会他。
易箫用指节轻轻刮着滕洛炀的鼻子,轻声道:阿炀,你这脾气从小就这样,现在也该改改了,除了我还有谁能陪你七年?前两天小郑送文件来家里还跟我吐槽你凶来着
墙上的挂钟接近零点,外面陆续放起了烟花,举国都在为这个节日欢庆,热烈而盛大。
他们的卧室却与外面格格不入,沉默而冰冷。
易箫翻身仰望天花板,极力控制眼泪,淡声道:等我走了,你就能和你喜欢的沈逍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可时间久了你要是暴露本性可人家可不一定忍得了也罢,你对他自然不会这样
滕洛炀对他的挽留,多半只是出于习惯而已。
与此同时,沈逍的房中却是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完事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外面一闪而过的烟火照亮了两人的面容。
沈逍乖巧地缩成一团,跟只邀宠的小猫似的。
另外一个男人骨架粗大,宽肩窄腰,五官和滕洛炀十分相似,却又不是滕洛炀。
滕洛川揉捏着沈逍腰上的软肉,慵懒地笑:没想到你还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就不怕滕洛炀一会儿找过来吗?
沈逍翻了个白眼,他呀,一心都扑在易箫那个贱人身上,哪儿有功夫顾得上我啊。
滕洛炀给他的说辞是,毕竟这里是滕家老宅,他和易箫毕竟没离婚,大晚上到他房里留宿还是不太好。
滕洛炀从没把滕家人放在眼里,又哪会在意他们怎么看,他在意的不过是那个姓易的罢了。
这不还有我吗,咱们逍逍的好滕洛炀那个野种知道什么,有我疼你还不够吗?滕洛川咬着沈逍的耳朵慢慢吮吸。
箫箫去参加竞标
沈逍嗔怪道:你还说呢,刚才在饭桌上那么凶,还骂我是狗你对易箫倒是挺好的
就是做做戏嘛,那个易箫一心向着滕洛炀那野种,又怎么会真相信我,他哪有你知情识趣?
沈逍娇笑道:那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把易箫骗过来的。
从老爷子那儿下手呗,老爷子本就觉得对不住我妈,一直盼着我们兄弟和睦,我主动接受易箫和滕洛炀,他自然乐得高兴。至于蓝雅琴滕洛川嗤之以鼻,轻蔑道:一个不知羞耻唯利是图的女人,谁能给她好处她就站谁那边,可从没把那野种当过什么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