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伟只觉得头顶一阵凉风吹过,速度变冷,腰板不自觉挺直,坐姿比刚才更端正,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敢动。
萧诚对上白露的凉凉目光,顿了顿,放下扳手,不太自然的清咳了声。
若无其事开口:“我下去看看,你们待在车上,别乱跑。”
“好的,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哦~”白露笑得如花儿般灿烂。
萧诚第一次知道,头皮发麻是什么感觉,淡淡应了“好”,开门下车。
车门轻轻关上。
白露的笑容转向萧伟,“你想下去看看吗?”
萧伟浑身打了个冷战:“不了,外面好像在下毛毛雨,挺冷的。”
白露说:“你不想看看你哥大显神威,一出场就把敌人吓跑吗?”
萧伟想看,但是摇头:“大哥让我们乖乖待在车上,等他回来。”
“你下去后,如果上不来,我可以让他帮忙抱你上来。”白露抛出诱惑。
萧伟眼睛一亮,坐姿笔直的小腿动了动,又停下,似在犹豫不决。
“别担心,只是下去看一眼而已,又不是到处乱跑,他不会怪你的。”白露的语气格外友善,一本正经。
萧伟缓缓转头,她说:“不是有我在呢嘛,你下去上不来,我让他抱你。”
萧伟扑通一下跳下车。
白露笑了笑,慢悠悠往后靠,外面刮风还下毛毛雨,冷得要命。
她才不要下去呢!
反正有萧伟小情报员在,萧诚要是动手,小情报员肯定会回来打报告。
她就舒舒服服坐在车上等吧。
后车厢响起一道担忧声:“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王翠花最后终于挤上了萧诚的车。
边上正在望风的小姑娘,一脸问号看着她:“我们下去干嘛?”
“男人打架我们又帮不上忙,下去碍手碍脚,拖诚哥后腿吗?”
别的女孩也赞同道:“在车上不也一样能看得到,人家白露都没下车,我们下去添乱吗?乖乖在车上等就行了。”
“白露都懂的道理,我们怎么能不懂,诚哥又没叫我们下车,我们怎能干出下车拖后腿这种没脑子的蠢事。”
王翠花的提议被批判得一无是处。
还被一群看傻子般的同情眼神关爱,话里话外,都在笑话她没脑子。
笑她比白露差十万八千里。
一人难敌众口,她干脆不说话了。
后方的砖车,见到前方的车停下,也纷纷停车,上前查看。
眼前的路段太狭窄,只能容得下单排车辆通过,如果两头都有车,必然有一方要后退到空旷地带,让行。
陈氏祭祖车队,就是从对面开过来的,开口就要萧氏祭祖车队让行。
“萧家是吧,识相的马上后退让路,别逼我们动手。”
“我们动起手来,可不是你们这把老骨头能承受的,你们萧家小年轻也是垃圾,一打就趴的软骨头,不想重复去年被打的下场,就麻溜滚蛋!”
大哥来了
陈氏车队也有一百多人,此刻已经下车了三四十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
一个个手握锄头铁铲,堵在路道中间,脸上恶气横生,恶言恶语。
为首的长毛男,胳膊有纹身,右眉中间有一道小刀疤,嚣张跋扈喊话的就是他,去年号令陈家人动手的也是他。
长毛男手握铁铲,用力敲了两下地面,被细雨淋湿的碎石子响起摩擦声。
摩擦声伴着被挑起的碎石子,四处飞溅,方向多指萧氏车队方向。
俨然一副萧家不退就开打的架势。
去年就是这样的警告,萧家年轻人不服,年少轻狂被挑衅就开打。
结果打输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被陈家人嘲讽成孙子一样,后退数千米让路。
萧家老人们痛心疾首,愧疚又自责,恨自己没能拦住冲动的年轻人,不仅丢列祖列宗的脸,还全都受了伤。
所以这次,萧家老人们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年轻人跟陈家起冲突。
“你们别冲动,眼下这路段跟去年的不同,不是半山腰斜坡就是碎石坡,要是真打起来,掉下去就永远上不来了,让路就让路,没什么大不了的。”
“凭什么让路!”
萧家青年们血气方刚,就算被打败过一回,也绝不忍这未战先退的屈辱。
“大路朝天开,谁都能走,路又不是他们的,凭什么他们能走,我们不能!他们后退八百米就有一处空草坪,大家都能过,我们要后退三四公里,才有能两车并排过的宽大路段,我们不退!”
“不退!”
“不退!要打就打!”
即便被老人拦着,萧家青年们气势也绝不懦弱,应战声响彻四方。
隆城回来的萧家人苦口相劝道:“你们别冲动,陈家那边站在前边的几个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