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妙然和庆安王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京城世家都知道温家二小姐即将会嫁给庆安王,有这个靠山在,叶兰心自然会过的很好。
温廷山怕叶兰心也会离他而去,这可是他最后一个妾室了。
他过个小年,妻妾儿女都散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兰心,我这些年来只宠爱你一个,我们日日相对,吟诗作赋,我的一颗心都剖给你了,你怎么忍心弃我而去。”
叶兰心含着泪痛心道:“是你要弃我而去,不是我!”
温廷山:“我都说了方才是权宜之计,兰心,我只有你了,你留下,如今我和萧玉容这个泼妇已经和离,她们,她们也都被萧玉容放了出去了,整个温府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
叶兰心闭了闭眼睛,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该如何选择。
她是真的爱温廷山,她不是没有做别人正室夫人的机会,只是她爱温廷山,甘愿做他的妾室。
看到叶兰心犹豫的神色,萧玉容就知道劝不动了。
她花了这么一副功夫,终究是劝不住不自爱的人。
“阿娘!”
温衡在温廷山身后喊着她,温妙然则是沉默的看着他们。
“倒是忘了你们了。”
萧玉容看着他们身后的一对儿女,让他们上前来,“你们也好好想想,温衡我就不多说了,男儿尽可留在温家,女子总归是要出嫁的,不必依附于此。”
萧玉容刚说完,温妙然便道:“无论阿娘做何选择,我都支持她。”
“阿姐”
温衡皱起眉头来,温妙然这句话简直给摇摆不定的叶兰心吃了定心丸。
叶兰心对着萧玉容重重的磕了个头,“是我对不起夫人,这些年独占了夫君的宠爱,让夫人总是心中不快。”
叶兰心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叶兰心,哽咽道:“但我是真的爱他,当初我和他相遇,他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我从来不嫌弃他的家境如何,只想着和他白头厮守,我也知他为人,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若不爱他,定爽快走人。”
叶兰心说着,转头看了温廷山一眼,“我已年岁不小,已进中年,无法再和其他男子共度余生,夫人一番苦心,兰心谨记铭感。”
萧玉容脸上并无意外神色,她早知道叶兰心不会轻易的就拿着身契走人,她也是女人,怎能不懂,只是她不会为爱卑微到泥尘里。
“过去我还总是有些不甘心,每次想走,想到我是从萧府出来的,把位置让给一个低贱的妾室,我心中就不甘不服。”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为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不甘的,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萧玉容为他不甘?”
萧玉容笑了下,看着叶兰心道:“年轻时我总是谁都看不起,觉得勾栏女子低贱,现在我也到了年岁,明白了女子多有不易,无论是勾栏女子还是什么女子,只要是凭本事吃饭的,我都不觉得低贱了。”
“但是我依旧看不起你叶兰心,也不会再同情可怜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就留在温府,我们的恩怨至此一笔勾销,你们如何与我再也没有瓜葛。”
叶兰心给萧玉容又磕了一个头,“多谢夫人成全。”
温廷山看叶兰心留下,长舒了一口气。
“阿娘!你为何不走,爹爹他对你如此冷心冷肺,你为何还要留下!”
温衡方才目睹了全程,实在不能理解叶兰心的选择。
温廷山伸手对着温衡就是一巴掌,“竖子!还来离间你的爹娘!”
温衡红着眼去看温妙然,“阿姐,你为何也支持阿娘留下!”
温妙然看了眼叶兰心,“因为我也是女子,我是阿娘的女儿,我明白她的苦心,阿衡,娘已经够苦了,你莫要再戳她的心了。”
温衡自然是不懂的,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他心中善便是善恶便是恶,哪里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九曲回肠的东西。
他愤然的看了温廷山一眼,起身跑出了大厅。
回家
萧玉容坐在位置上沉默许久,她至始至终都没往温皎皎处看一眼,她现在这般刚强利落果决,只因她本就是这般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击溃她。
但温皎皎是她唯一的弱点,她只要多看上一眼,就怕无法支撑,心软下来。
也正因为女儿,让她做出更好的决定来。
萧玉容摩挲着手中身契,还是忍不住看了温皎皎一眼。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穿的厚厚的,现在天越来越冷的,她抱着汤婆子,披着厚厚的毛绒披肩,将她衬托着像是一个雪团子般。
那小小巧巧又圆圆滚滚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萧玉容心下一软一热,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就缓缓的散去了。
温皎皎正思绪发散着,坐在温暖的室内,吃了这么久的瓜,她有些发困了。
感觉到萧玉容的视线,她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