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卖,卖了。”
“卖给谁了?”
席小勇默不作声。
陈争又问:“认识卫优太?”
席小勇下意识抬起头,但仍是没有回答。
陈争说:“卫优太买了你的车,叮嘱你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
席小勇摇头,不耐烦地说:“不是他。”
“那是谁?”
“你管是谁?我卖车犯法了吗?”
“那过户手续呢?”陈争说:“合法转让的凭据你总该有吧?”
席小勇的脸色难看起来。
陈争说:“要是你卖车的过程不合法,那我就要来管一管了。”
席小勇一个在黄裙乡长大的混子,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懵了,“我,我……我卖车也不合法啊?”
陈争说:“先说你卖给了谁,怎么卖的,卖了多少钱?”
席小勇不知道在顾忌什么,迟迟不肯开口。
陈争说:“如果买你车的人是为了开车撞人,你也不肯说他是谁?”
席小勇震惊得站了起来,“不可能的!他给我说了,只是开出去办事!”
陈争凝视席小勇,“‘他’是谁?”
席小勇缓缓坐下,和陈争目光相接,陈争在审视他,他也在观察陈争,他的嘴唇不住地抖动,那个名字似乎已经被他咬在齿尖。
此时在竹泉市,鸣寒见到了卫优太的母亲和养父。他们此前一直待在洛城处理生意,卫母在电话中听出卫优太有些不对劲,才回来看看他的情况。
卫母忧心忡忡地说:“前段时间他就说他背难受,要去黄裙乡休养,我当时就不赞同,背不舒服,那肯定得看医生,只是休养有什么用?也怪我们,太忙了,没能照顾他。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鸣寒说:“你们知道竹泉市发生了一起命案吧?”
卫母和卫父面面相觑,“知道,但这和优太有什么关系呢?”
鸣寒说:“被害人和卫优太是同学,另一位同学在北方的万均市也遇害了,我们查到这些案子可能和十年前的往事有关,而卫优太也可能有危险,所以他现在处在我们警方的监视保护之下。”
卫母捂住嘴,一时无法消化,眼泪顿时涌出。卫父抱住她的肩膀,用蹩脚的普通话自我介绍道:“我是优太的养父,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你们就问我吧。”
鸣寒说:“卫优太在二中念书时的情况,你们了解多少?”
卫父沉默半晌,“他在学校和在家是两副面孔,在家里很懂事,明白离异重组家庭的艰难,特别关心他的母亲。所以他第一次被请家长时,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鸣寒问:“他和哪些人关系不错,你还有印象吗?”
卫父说不出名字,但当鸣寒说出冯枫等人的名字,他点点头,“对,就是他们。特别是这个冯枫,我记得,优太总是跟着他,说他是他们小团体的老大。”
卫母情绪稍稍平复,忍不住为儿子辩解,“他真的不坏,只是那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一些表现欲吧,喜欢和厉害的孩子一起玩。我们以前生意还没有做起来时,他也跟着我们忙,那时他还在上小学呢,就会剖鱼了。”
说起卫优太小时候,卫母眼中有光,她再嫁后,和外籍丈夫一起做水产品生意,起步总是困难的,他们在惠嘉巷的菜市场租下一个摊位,起早贪黑,浑身总是沾满鱼腥臭。卫优太本可以在家里待着,但非要分担负担,一放假就待在摊子上。
“他是吃过苦的孩子,上高中后他确实走过弯路,但也很快改正了不是吗?我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我的孩子肯定是无辜的。”
鸣寒听到一半时,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地点——惠嘉巷。
郝乐以前的家就在惠嘉巷附近,而冯枫当年寄住的亲戚家,正是在惠嘉巷。
分头行动之前,鸣寒和陈争再次梳理过线索,陈争对卫优太的怀疑集中在他过分熟悉冯枫和郝乐的往事,他想要给出细节,从而让警方相信。然而这些细节似乎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心思缜密如陈争,反而发现了破绽。
鸣寒打断卫母的絮叨,“你们以前在惠嘉巷做生意?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结束?”
卫母看看卫父,“这……”
还是卫父记得更清楚,“快二十年了吧,后来我们生意做大了,那个菜市场承载不了,我们就搬了,应该是……优太上初中之后搬的。”
鸣寒默默算着时间,卫家接近二十年前在惠嘉巷做生意,做到卫优太上初中,那时郝乐也居住在惠嘉巷。郝乐的父亲在工地打工,郝乐从小就有做零工补贴家用的习惯,而菜市场又是时刻需要人手的地方。
郝乐有没有可能在菜市场帮过忙?如果有,他认识卫优太的时间就会提前,甚至比他在某一年暑假认识冯枫更早——如果他真的认识冯枫。
鸣寒从手机中找出郝乐的照片,这唯一的一张是从二中的学生档案上翻拍的。
“这个男生,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