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满眼的水,是不是还会有一丝涟漪,口里不断分泌出唾液来。在咽了好几口口水之后,我决定赌一把,反正从瓦屋山一路走来,我赌了那么多次都赌赢了,所以,这一次也应该不会那么差劲吧。
下定了决心之后,我没有任何犹豫,挪着脚步到了莲花座的边缘,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嘭”的一声就往下跳。
哇,水为何这么凉,这温度,应该是冰水混合物吧。
我的身体还在往下沉,但是肌肤的触觉已经告诉我,这里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即便是湖底深处的水,也不可能这么冷的。
我的身上原本就有伤口的,刚刚在围楼的木梯里已经被火灸得疼痛难耐,现在又在冰水里冻着,这鄱阳湖底,真是处处没有生路可走。
现在不是能够感慨的时候,要赶快聚集全身的力量,让自己浮上去。
此刻,我已经觉得水的浮力大过了身体下沉的重力了,因此急忙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极力地往水面上游。
很奇怪,我在水里游动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一池普通的水,并没有什么引力不同之处,但是,那些荷花为何能够浮在水面上呢?
还是说,那些荷花不是浮在水面上,它们的下面,还有一根插在水底的支柱,所以能够支撑住立在它们上面那些佛像的重力呢?
我觉得自己这个设想应该是更加贴近于事实的,但是目前我没有过多的精力在水下探寻什么,一切都要等到我浮上水面,喝几口水以后再说。
不得不说,我的潜水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一方面,还是要感谢父亲的。
其实父母亲对我的教养应该说是比较缺乏的,但是父亲还是在他力所能及的时间里,给予我一个男孩子的童年该有的东西,比如去村头祠堂前的大水潭里游泳、比如给我坐弹弓、比如带我到山上给野猪设陷阱。
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中锻炼了我的心性,让我的心变得更加柔韧,从而能够容纳更多的世事无常。
哈,扯远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将头钻出了水面。
双头佛像
我让自己悬浮在水面上,然后低下头来猛喝了好几口冰水。
估摸着可能已经接近零度的冰水在我已经热得发烫的喉咙里流过,冰热两重天的温度让我的喉咙一下子被冻得生疼,那股疼痛在头部乱窜了一通,最后选择停留在太阳穴上面。
我被这冰水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头被冻得生疼,但是有了这几口冰水的滋养,我的身体像是被打了一剂肾上腺素一样,突然间精神了特别多。
身体里的能量已经几乎被消耗殆尽了,再加上这水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所以在水底待了还不到三分钟,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腿快要抽经的样子。
必须尽快爬到莲花座上,不然在这冰水之中,腿如果抽经的话,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四周一片昏暗,虽然模模糊糊能够看到自己附近景物大概的轮廓,但是自己身边这周边具体有什么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刚刚这一跳,已经让我距离那尊蓝色琉璃巨佛比较远了,再游回去不是最佳选择。
我在心里合算了一下,应该就近随便爬上任意一个较小莲花座,让身体先暖和起来,然后再做打算。
这样的主意一打定,我就游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小莲花座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一片莲花瓣,两只手同时用力,将自己还浸在水中的那半截身子给拉拉上去。
还好我平时比较喜欢做俯卧撑,所以臂力和胸肌都不错,才能在这样难过的环境中,将自己给拉上去。
我爬上来的这一个莲花座比较小,应该是我周边这些莲花座中最小的一个,之所以选择最小的一个,是因为这样我可以花费最小的力气就能够够得着莲花瓣,而且将自己的身体拉上去也不用耗费太多的体力。
我坐在莲花座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上面的佛像吓了一跳。
这一个莲花座上立着的,是一尊双头佛像。
我定了一下神之后站起身来,向前挪了一步,让自己能够靠近佛像一点,以便于能够仔细观察这双头佛像的外观造型。
这尊佛像的胚底应该是泥制的,最外层彩绘贴金,两头和颈部里在两肩中间,左右分开呈现倒八字型,微微俯身向下看,自肩膀一下是同一具身躯,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可掌心却是向外的。
我现在站直着身体,身高大概到了双头佛像的腋下,所以我现在仰头观察着佛像,正好跟双头佛像微微下垂的头颅正面相照。
六目相对,尽管从小就是在我佛慈悲的理念熏陶下长大的,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心里依旧觉得有点发毛,要说不害怕,那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
按照目前的考古发掘来看,中国境内出现双头佛像的只有四个地区,分别是在内蒙古的黑水城移植/新疆地区的克孜尔出土的木版画上,新疆高昌出土的麻布幅画,最后一个地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