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怒火的蒋氏见儿子表情不对劲儿,莫名地问:“怎么不说话?你说说这事闹的,平日里你为人处事稳重着呢,谁晓得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段如谨坐在蒋氏不远处,望着被气狠了的母亲犹豫不决地道:“娘,其实甄家也不错。”
“哪里不错?就冲那二夫人威胁人的丑恶姿态,整个甄家都因她掉脸面!”蒋氏说着说着神情突然一凛,望向段如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对那丫头有意?”
“娘,儿子当日那么做并非只是要逼退孟家。”
蒋氏闻言脸色一沉:“你真的对甄家三姑娘有意?”
“儿子觉得甄家三姑娘不错,丹儿也喜欢她,既然她的名声因我受了些连累,那我便就此娶了她吧。”段如谨语气带了丝随意,但表情很是正经。
“你!”蒋氏惊得脸都白了,她最为骄傲满意的长子居然对她说要娶刚气得她半死的小李氏之女,身子晃了晃闭上眼。
“娘,您别激动。”段如谨连忙扶住身子晃悠的蒋氏,愧疚又担忧地道。
“京中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你为何非要挑她?哪怕京中的没有合适你的女子,娘可以托人帮你找找城外的女子,那甄家三姑娘与丹儿做朋友娘不排斥,但嫁进门当媳妇儿则万万不成,敢当众辱骂兄长的女子绝非良配。”蒋氏脸色很难看,原本她并不讨厌陶言真,但一听说儿子想娶,立刻就觉得原本还算顺眼的人突然变得很不讨喜。
段如谨见蒋氏不高兴,表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劝说道:“娘,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那三姑娘虽说谈不上温柔贤淑,但也并非无理取闹的蛮横姑娘,都是事出有因,而且她还勇敢地跳水救人结果导致自己生病卧床……儿子觉得这样的姑娘最难能可贵,适想一个不惜自己冻出病都毅然救人的姑娘家会是心地不好品行不端的人吗?比起那等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将家闹得乌烟瘴气的女子,甄家三姑娘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好人。”
蒋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沉着脸瞪着段如谨:“她哪里比得上孟怡?你就算不娶孟怡,找个与她性情相似的也好,为何偏偏就选个没什么优点的甄家三姑娘?我这边刚赶走那小李氏,你那边居然直言想娶人家女儿,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娘您想多了,放宽心态比什么都好。要不然您不妨多端端架子,儿子晚些时日再去甄府如何?”段如谨体贴地出主意。
蒋氏并没有因儿子一时的体贴心情转好,只觉得在婚事上各种不如她意,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烦闷疼痛问:“我真想不通,你与那甄家三姑娘没见过几次,何以就起了要娶人家的念头?若说你是因为与甄文轩交好想与其关系更近一步,那也应看上他同胞妹妹才是,我被你弄糊涂了。”
“我知道这件事娘一时接受不了,您好好考虑下,我们过几日再谈这件事。”段如谨见蒋氏情绪不稳,劝她去休息后便出了房门。
甄府。
小李氏心情也没多好,她天生有股子自卑感,在段府能那么硬气纯粹是一腔慈母之心仗胆,回来的路上坐在马车内想起与蒋氏的针锋相对不由得一身冷汗,不管这亲事成与不成,蒋氏算是被她得罪狠了。
回府后,小李氏没有提这事,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知道被谁说漏嘴了,甄府上下都知道了,于是小李氏被老太太叫去上房严厉批评了通。
老太太毕竟在京中生活几十年,人□□故上比小李氏强上不知多少,她知道这个媳妇儿是贪心了,妄想借由女儿亲事攀高枝,心下很是看不起这等行为,当着萧氏的面,好好给小李氏上了一课,课题名字叫作何为自知之明。
最后小李氏怀着不甘与得罪蒋氏的心惊肉跳中离开上房,没有回房而是去了陶言真那里。
被禁足的陶言真白日抄抄书,累了便看看书,房内只剩自己一人时会偶尔活动一下手脚做做广播体操锻炼一下身体,古代原就没有什么多少乐趣,禁足后不用早起去请安,可以睡到自然醒,日子过得比不禁足还滋润。
小李氏进了陶言真房间后,心情不好地坐了会儿后将自己今日做的事都说了,包括被老太太训斥的事也不怕丢脸地对女儿说了,以往她肯定不会有烦心事对女儿提,只是近来女儿变了许多,各种事上都有自己的主意,于是现在已经养成某些习惯,一旦有烦心事或难以解决的事就来找陶言真讨意见拿主意。
“什么?娘去安国公府逼婚了?”陶言真震惊得笔“啪哒”滚掉地上,一张纸因沾了墨点子废掉了。
小李氏被陶言真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是、是说了下事实,不算逼婚。”
陶言真深呼吸强迫自己要冷静,她对段如谨的相助心存感激,但没想过要因这事就要嫁给他,刚与段如丹关系近一步,还想发展一下友谊,谁想发生了这么一出,这下好,友谊发展不成,连段家门她估计都无缘登了。
“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外面的流言传得又不严重,过段时间自动就消了,这下可好,若传出我们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