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揭短互相掐的儿女快气死了,见老太太看过来,心灰意冷地道:“是儿媳的错,没教好孩子。”
这话等于是承认了甄文泽说的,老太太倒吸口气,吃惊地瞪向陶言真,不敢相信那么粗俗粗鄙的话居然是自己嫡亲孙女说出来的。
陶言真大方承认:“是孙女说的,那时孙女掉池塘差点儿死掉,昏迷不醒之时四哥却在外面流连花丛,他回来后不但不关心我还说风凉话,我气不过就……”
“别说了。”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下令,“在泽儿院中伺候的所有年轻美貌的丫头都卖掉,老大媳妇从牙婆那里买一些本份模样普通的丫环进来。”
“是。”
甄文泽闻言哇哇大叫:“不行啊,她们都跟了我……”
“再说!再说就直接打死她们再打死你!”老太太怒斥。
甄文泽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了,只是愤怒地瞪向罪魁祸首陶言真,暗骂这个妹妹一定是丧门星,专来丧他的!
“泽儿伤未养好,就不体罚,罚你禁足两个月,等晚上老爷们都回来后,当着所有人,包括下人的面向三丫头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不打人,听到没有?”
甄文泽听到被禁足就已经很郁闷了,听到后面一个,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傻住。
“不答应,就让你站在甄府正门口,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道歉!”老太太威胁。
“听到了。”这回甄文泽答应得很快,同是丢脸,还是选在府内吧。
陶言真闹这一出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甄文泽院中的丫环,本想着还要费几番口舌,谁想老太太给力,已经将这事解决了。
解决掉妖娆丫头们不能起根治作用,但也能让甄文泽安份许多,起码不会白天在青楼折腾完后,回府后还要与丫头们折腾。
“三丫头语言粗俗,不懂礼术,罚抄一百遍女戒,过后我会找个教习嬷嬷专门教你礼仪,京城不比外面,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丢了你一人的脸面是小事,丢了整个甄家的脸面就要不得了!”老太太一扫先前对陶言真的怜爱,冷声道。
“是,孙女晓得了。”陶言真连忙起身答应,这就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无声无息地暗中使计赶走那批丫环,虽牵扯不到自己身上,但费时费力费脑子,还是这样干脆。
讨老太太欢心固然重要,但有长房自出生就在老太太跟前的姑娘们,她是没的比的。
名声也重要,但她十四岁了,以甄二老爷为了让安国公消气将亲生儿子往死里打的狠劲儿,保不齐哪天为了官途便将她当筹码打包送人换取财富地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自黑,“名声在外”后甄二老爷就算想“卖”她也找不到买主,等再几过几年她成了老姑娘,去庵堂当姑子都比嫁给种马好,古代三妻四妾制度她实在是受不了。
敲打完孙子孙女,老太太让人都下去,留下大儿媳萧氏。
“你说这二房的孩子怎的这般不让人省心?”老太太叹气。
这种事萧氏不宜说什么,笑着道:“他们还小,过一两年就好了。”
“泽儿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不指望他能改好。只是这个三丫头明明是个聪明懂事的,何以数次说有损闺誉的话?”老太太紧锁眉头,想不明白。
萧氏想起二房刚回来时小李氏得知被占了房子大怒,最后被陶言真劝住的事,又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处事为人,觉得三姑娘绝不是蠢人,思索了会儿不确定地道:“三姑娘不是笨的,偏还次次都在人多的地方那般说话,感觉像是……”
“故意的一样?”老太太闻言接话道。
萧氏没有接话,低着头沉默。
老太太没有逼问,若有所思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按说甄府在京城中算不上多受人注意的名门,只因前不久甄文泽得罪了安国公府,还是在众人聚会的场合下,是以近来京城中人们将这件事当成谈资,兴趣还没见降之时又传甄文泽掌掴胞妹,而胞妹又如泼妇般骂人,且据说回京城前还说下、流话。
一时间,有关甄家二房这对兄妹的光荣事迹被添油加醋地传了开来。
段如丹也听说了这个消息,若说一般闺阁千金听到这事会鄙视陶言真粗鲁上不得台面的话,她却不会,因陶言真骂的人正是她讨厌的,她觉得对于那种人来说怎么骂都不过分。
还有一点则是段如丹是国公千金,并没有被当成一般闺秀来教养,她欣赏敢说敢做的人。
“大哥,这个甄家三姑娘真有意思,我想请她来我们家玩好不好。”段如丹笑嘻嘻地道。
段如谨闻言正作画的手顿了顿,半晌回道:“随你。”
段如丹做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用胳膊顶了顶段如谨,眨眨眼笑得猥琐:“我知大哥巴不得我赶紧将她请进家门,因为你早就对她注意了。”
轻轻一笑,段如谨俊朗的脸因笑更具魅力,他没有回答小妹的话,就让她误会去。
决定好后,段如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