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末,陆迦南加班回到家里。明明江菀柔在家里,到处却安静得令人生疑。
他在书房里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早就暗沉下来的天色发愣。
“地上凉,你不能坐在地上。”陆迦南赶紧将失神的江菀柔从地上一把拉起,“医生说了,你不能着凉。”
“阿园,”江菀柔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迦南,“阿园,你喜欢小孩子吗?”
“你怎么了?”陆迦南扶住她肩膀的双手不自觉地加紧了力道。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小孩子。我觉得小孩子很吵,我只要一听到他们的哭声,就会头疼得像要爆炸。”江菀柔移开了目光,就像在自言自语似的絮叨起来,“我也不是很想生孩子,我的朋友们生完孩子之后有漏尿的,还有脱发的,我不想那样。”
“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生,”陆迦南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搂进了怀抱,“我有你就够了。”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知道我的心思,”江菀柔的泪水像冬天里的冰雨,无声地穿透了陆迦南肩膀处的衬衫布料,“才选择离开我的呢?”
“不是你的错。”
“你说,他本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怎么一开始就这么懂事?”
“不要说了。”
“你说,我是不是傻子?怎么会有人像我这么后知后觉呢?”
“不要再说了,不是你的错。”陆迦南严厉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可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江菀柔的声音回响在陆迦南的耳边,两颗心脏隔着毛衣和衬衣同时发出阵痛。
陆迦南紧紧抱住了全身脱力几乎要跌坐在地的江菀柔。
“这次本来就没有做好准备,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我们还会有孩子吗?”
“你想要,我们就再生。你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沉默了两秒后,江菀柔挣开他的臂膀,捧住他的脸庞,双唇寻了过来,“我要。”
她的牙齿如同小兽一般咬疼了他,没有平日的甜香,只有泪水尚未干透的咸涩味道。
她的双手急不可待地去摸索他的腰带,忙乱地如同在被人追赶。
陆迦南试着推了推她让她冷静,她却用力扣住了他的腰。
仿佛饮下了一杯令人沉醉迷幻却有毒的鸩酒,不计后果。
陆迦南脑袋发热,无奈之下也稍稍用力,咬到了江菀柔的舌尖。
果然,痛感敏锐的她像触电一般一下子停住了。
“团团,”陆迦南借机扳直了她的双肩,“我们都冷静一点。”
江菀柔睫毛湿答答地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
“我不是说现在,”陆迦南小心地用手指拭去了她脸上涟涟的泪水,“是等你真的想要当妈妈的时候。”
江菀柔举起手,用手背掩住了半张脸。
“不是说孩子是爱的礼物吗?”陆迦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呜呜呜。”
“我爱你。”
“爱不会消失吗?”江菀柔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我们不是已经在婚礼上宣誓了吗?”陆迦南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额角,“我们彼此敬重、彼此忠诚、彼此相爱,从今时到永远。”
“人真的能做到吗?”
“凭着人或许做不到,”陆迦南低头,柔软温暖的双唇如同蝴蝶停在鲜花上一般轻盈地落下,“但是这是我的决心,也是我的承诺,我会全力以赴地爱你。”
面前站着的男人眼神清透而坚毅。
江菀柔回想起了婚礼上那个宛如芝士蛋糕那样绵软的初吻,还有他将要一生爱她的誓言,以及她同样热切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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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芡实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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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迦南一路驶回了市区。
“还以为你要带我去哪片儿郊区散心呢。”江菀柔向外张望,发现离繁华的商业区越来越近。
“你想什么好事儿呢?都说不是跷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