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寒冷的日子竟还要出门去那医塾上课,她后悔答应彭城王做什么破医塾的院长了。
一做就做了两个月。
在彭城的两个月,伏危,和在豫章的家里都送了两次信来。
每每收到他们的信,虞滢望着空荡荡的屋子, 安静得让她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她知道, 这空落落的感觉名为孤独。
每当这个时候, 她都会抱着与伏危分离时候, 给她披上的衣裳抱在怀中。
早已经没了伏危的气息,但还是能从中得到几分慰藉。
北边寒冷, 没清理的流军多为南方军, 受不了凛冬,就往南而去了, 是以北边几乎没有再传出过受到流军的侵扰消息。
虞滢想, 便是清理得差不多了, 这般大雪封山,伏危应该不会来,况且她也不希望他冒雪而来。
可不希望, 他还是来了。
周翎邀她出去看梅花, 说彭城的梅花开得可艳可好看了, 虞滢便随着她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看梅要出城看,还是在大雪之时, 况且彭城王好似不让她与周翎出城,但今日却奇怪的允了。
虞滢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然,出城不过小半里地,城门还在身后,马车便停了。
她掀开厚重的帘子望前头望去,隐约看见在风雪中,远处有黑点在朝着彭城而来。
虞滢转头看向身后的周翎。
周翎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虞滢不禁笑了,戴上了斗篷上的狐裘兜帽便下了马车,踩着雪朝着前边而去,身后的婢女撑着伞几乎跟不上她。
这还是周翎第一回 看到这般不稳重的先生。
明明,先生也只比她大不过是四岁。可先生在他们的面前,总是出乎她年纪的稳重,让人莫名的信赖,信服。
能让先生不稳重的人,是伏先生。
原来先生是这般期待伏先生的。
昨夜有信使前来,恰好她与衡戟在一块,他便把伏危要来接人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既愁又是开心。
愁的是先生离开,但又为先生开心。
先生在彭城这段时日,虽脸上还是有笑的,可笑容却与在豫章时是不一样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有时候看着先生坐在院中发呆,孤单单的背影,像是她刚到豫章的时候,孤单,想家,想姨娘,想弟弟。
她知先生在盼着,所以才忍住没说,留着做惊喜。
前方的人冒着大雪踏马而来,比虞滢来得更快。
远远,虞滢便瞧见了那骑着嘛,披着斗篷,戴着斗笠领在前头的人。
看不清楚脸,也知那人就是伏危
四目隔着风雪相触。
行伍停在了雪地上。
伏危下了马,一步一步朝着日思夜想的妻子走去。
走近了,他扯去面上遮风雪面巾,朝着她笑了:“我来接你了。”
虞滢红了眼:“你怎么才来……”
伏危抬起手,轻轻拂去她肩上的落雪:“对不起,晚了。”
她的责怪,不过是情人之间的因思念而生出的埋怨,却无怪罪。
彭城又有马车出来了。
马车停在了一旁的马车旁,衡戟从上头上来,见他们夫妻相聚,便没有上前。走到一旁的马车,掀开帘子上了马车,然后让车夫先行回去,留一架马车给他们夫妻二人回城。
伏危虞滢一直以来都是克制的,上了马车,才相拥在一起。
她低低的说着想念他的话,他也在听着,回应着。
他说,他也想,很想很想。
曾有很多话想与她说,想写在纸上,却也想亲自与她说。
马车轻缓慢行,半个时辰才回到彭城王府。
管事来接风,道:“王爷知晓伏先生一路劳顿,先让伏先生休息一宿,有事明日在议。”
说罢,又道:“奴已让人安排了热水和吃食,住处与余娘子一个院子。”
伏危道了声谢,执着妻子的手便未松过。
见人走了,管事啧了声:“这伏先生还挺黏人的。”
入了屋中,伏危身上风霜重,便先行沐浴了。
虞滢给他沐发,发丝从指尖划过,在手中玩着。
她说:“我那个时代没有几个男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大多都是留上一寸。”
她会与他说一些她那个时代的产物,但夫妻总是聚少离多,在战场上气氛又是无比的凝重,他们已经许久未说过这样的话题了。
伏危:“那我这样的,在你那个朝代,岂不是很另类?”
虞滢想了想,摇头:“不会,你长得好,长得一副好皮囊,大多人都觉得合理,颜正即正义。”
伏危:“这样的观念很危险,若是那杀人嗜血的人也长了一副好皮囊,岂不是很危险?”
“那倒不会,大家的防范意识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