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背着赖笙,浑身失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了一层层厚重的尘土。
妖艳绝丽的男人像是被撕去了华贵外皮一般,他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只能无法反应过来地瞪着双目,颤颤地望向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簿泗。
九渊从来都没见过有哪一个异能者敢这样跟毒系异能者近身搏斗!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对他们下些什么难解阴毒的东西吗?而且他的身上不是还背着宫三昼么?他不顾及自己,难道还不顾及宫三昼吗?还是他自己估计错误了?
这可怜见的九渊,就在他还处于替簿泗想这儿想那儿的情况下时,下一秒,他便被被簿泗不打一声招呼就飞过来的重重一脚给踢得蜷成一圈了,然而,另外一边的赖笙倒是比簿泗还好一些。
因为空间异能者的天生本能,所以即便赖笙处于昏迷的状态,他还是会在潜意识中指挥着自己的精神力展开一个空间屏障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一直老老实实地挂在簿泗肩上的宫三昼斜眼盯着地下已经被踩得分不清面目的两个男人。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宫三昼渐渐地把视线放到了赖笙的身上。
在经过细细的一番观察之后,宫三昼恍然大悟——原来,空间异能还能这么用吗?
五分钟后,要放人走的簿泗就收回了他的脚,留下这两个看不出人样的生物在土地上躺着尸,他直接抱着宫三昼转身就走回了车上,在路过地上插着的车门时,他还顺手把车门给拔了出来,重新按在了车门框上。
第三辆车内。
“李春光。”宫三昼软软地趴在簿泗的胸前,他的动作跟原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唯一换了的就是靠在簿泗身上的脸颊部位。
宫三昼现在换了左脸躺在簿泗的怀里,他的右脸颊上有一块不自然的红印,上头还有一些清晰可见的蜿蜒痕迹,那是在簿泗的衣服上躺久了躺出来的印记。
坐在一旁的李春光浑身上下就只裹着一张红色的火狸皮,他的模样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整齐,但他的脸色却还是比平时更加白了,本来他就够白的了,现在更是白的要变成一面墙壁了一般。
喊了一声后,见李春光只是一脸迷惘地望着他,宫三昼便又叫了他一声,那本来就带着稚气的声音更加温软了些,“李春光。”
簿泗听着这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独有叫法,长睫毛忍不住稍稍一掀,眼尾处的琥珀色眼珠就斜向了李春光。
大概簿泗的眼神比宫三昼的呼唤更加有用吧,簿泗的视线一挪过去,李春光就回神了,他立刻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地惊醒过来,并神色慌乱地看向宫三昼,还不忘硬生生地应了宫三昼一声,“在!”
得到回答的宫三昼歪着脸,他的几根手指头还是卷在簿泗的衣摆上的,就像卷麻花一样,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的手指头裹在里面,他看向李春光,问:“你怎么了?”
李春光听着宫三昼这相当于伤口上撒盐的问句,只能怔怔地望向宫三昼,可回应他的却是宫三昼一点杂质都没有的关心眼神,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宫三昼是真的不知道在李春光身上发生的事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回头想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李春光不禁有些无语凝噎了,那时候的他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宫三昼这样,他现在也可以理解了。
可是,簿泗也会不懂吗?
如果宫三昼跑去问簿泗了……等等,刚刚簿泗应该看到了他的身体了吧,也应该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迹,那么,簿泗并没有阻止宫三昼的提问,那就是代表着簿泗也不懂吗?
李春光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簿泗,结果,他却发现簿泗根本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簿泗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下巴压在了宫三昼的头顶上,仿佛是在玩游戏一样地用下巴在宫三昼的头发丝上滑来滑去的玩着……
看着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李春光不禁愕然,这两个人该不会都不懂吧?还是……簿泗见多不怪,根本不在意呢?
就在李春光纠结难堪的时候,突然,簿泗低下头靠在宫三昼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正当李春光惴惴不安地想要侧耳偷听时,宫三昼就看着他,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了,“李春光,你要不要让孙示武给你治疗一下?簿泗说你那里正在流血。”
说着的时候,宫三昼还担心李春光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流血,还体贴地给李春光伸手指明受伤流血的部位所在。
那只原本让李春光很是喜爱的白嫩嫩小指头咻的一下,立马就变成了一只可怕的罪恶之手,把李春光本来就没有剩下多少的自尊给全数击溃了。
“……”李春光这下子连嘴巴都白了,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宫三昼看了眼李春光的脸色就猜测得出自己这句话应该是说错什么了,但是,十五岁的少年有些不解,不过是受伤而已,难道有还什么好羞耻的吗?为什么李春光要露出一副恨不得去死的羞愤表情?
再想了想,宫三昼换了个方向考虑着,也许是因为李春光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