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了?
人呢?簿泗呢?
宫三昼在眉间蹙出了三道痕迹,足以见得他现在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急躁。
这一刻,宫三昼觉得自己就站在黑暗的尽头,所有的光明都无边无际的,却又离他遥远无比,唯一触手可及的亮光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中。
宫三昼的心慌到了极点,他徘徊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着,不敢多踏出一步,也不敢多收回一步,他害怕万一簿泗一会儿回来了,就找不到他了。
可是不管怎么等,他都等不到。
宫三昼又在黑暗的圈里走了一个来回,最终,他咬了咬牙,握紧了双拳,直接踏了出去,他必须要去找簿泗。
可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宫三昼觉得找起来太费劲了,他想了想,打算把距离缩小一点,再小一点,再小一点……
最终,宫三昼把范围缩小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宫三昼感觉到了,这里好像有一个不属于他的范围,一个外来侵入的,令人厌恶的范围。
再仔细地看一看之后,宫三昼发现了,原来,簿泗就在那个范围里面。
簿泗就在那里面!
他听到了,簿泗在喊他,他看到了,簿泗在找他。
簿泗被困住了,有一个该死的人把簿泗困住了!
他必须要出去!他必须要去找簿泗!!必须要去!!!
忽然,宫三昼面前的黑暗统统消失了,那好似永远都走不出的黑暗就如同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一般,无影无踪了。
随后,待宫三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他还未平静的心立刻就像是被抓了一把般的疼痛无比。
因为簿泗没有精神力了,所以宫三昼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最想要用灵魂保护的男人竟然被人欺负了,被人这样落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这个人,他一定要杀了他。
被死死压制在车窗上的李春光已经几近放弃了所有了,他无力地半睁着眼睛,咬紧了嘴唇,刻意去忽略身上不断加剧的屈辱。
突然,李春光感觉到有一道熟悉却陌生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恍惚地抬起头,在几个猛击的晃荡下,李春光艰难的定睛一看,终于看清楚了,那道视线的主人——是宫三昼。
并不是第一次了,都是废话
“不要看……”李春光用额头羞愤地抵住了车窗,并挪动着可以自由移动的几根手指头将头顶上方的火狸皮摆动了两下,尽可能地覆盖自己的头上挡起来。
这时,赖笙已经发现了车里空间内的异常,同时看向了面前的车窗,与车内的宫三昼面对面的对视着。
这是赖笙第一次见到宫三昼,他暗自猜测道,这个人应该就是九渊提到的那个怪物养着的小孩子了。
细看了两眼后,赖笙并不觉得宫三昼有九渊说得那么夸张。至少从外表上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病怏怏的瘦弱少年而已,至于那祸水的样貌,就连九渊的脸对于赖笙来说,都只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组合成的完成品而已,那么宫三昼这张还未脱去稚气,而且都没有彻底长开来的苍白小脸就更是普通平凡了。
在赖笙的世界中,大概就只有李春光的脸有那么一点点辨识度了,特别是那一双墨绿的眼瞳,让他实在是过目难忘,印象深刻。
车内,宫三昼那本来杀气腾腾的眼神在看到窗外的限制级场景的那一瞬间就变质了,懵的是一个彻彻底底啊。
李春光在干吗?他为什么不穿衣服?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但不论宫三昼心中的疑惑不解到底有多少,他还是在刹那间就捕捉到了李春光眼底深处的恐惧和抗拒,宫三昼知道,不管他们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李春光不喜欢被那男人这样对待是肯定的。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家的簿泗还在焦急地找着他呢,是窗外这个陌生的男人把簿泗困在了空间里的。
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把簿泗从空间里拉回他的身边。
从宫三昼目前的状态看来,曹婧玥和李春光之前讨论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被自己最不想被知道的人给知道了会导致什么问题’的事情,好像都是浪费口水了。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宫三昼在觉醒暗系异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经历过双系弊端的双系异能者了,一个空间异能和暗系异能的双系异能者。
这一次的双系弊端,已经是宫三昼第二次经历了。
八年前,宫三昼误以为簿泗要丢下他离开了,所以就绝望地自废掉了所有的空间精神力,然而在那个时候,他在研究所里觉醒的暗系异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钻了空子,以一级的暗系精神力取代了三级的空间精神力,成为了宫三昼的主异能精神力,并在长达八年的时间内,彻底地打压住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空间精神力。
这便是宫三昼经历的第一次双系弊端,是那么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