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过去八年了,你还是这么小呢?”簿泗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宫三昼瘦弱的后背,他随手一碰,触到的就是一根接一根得脆弱易断的骨头。
异常的李春光
十五岁的半大少年躺在簿泗的怀里就像是一个体积稍大的小孩子一样。
看着那只不论如何都不曾松开过他衣角的手,簿泗已经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很多时候,一个决定的完成,都是被当时的情绪所催化出来了,它们积压了许久,成为了一份无法割舍的感情,并在最决绝的时刻,给予了他走下去的勇气,让他没有再次推开宫三昼的手。
把自己的灵魂献了出去,再得到另外一份灵魂。
簿泗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
他会永远保护这个脆弱敏感却义无反顾、对他倾出所有的小灵魂。
此时此刻的宫三昼,不论身心,都是极其痛苦的,他如今经受的精神折磨不是任何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为了力量,为了活着,为了簿泗,宫三昼一次又一次的活下来了。
在簿泗的残酷折磨下,他在短短几天内,从一级升到了三级,承受着他那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承受的精神力,他活下来了。
在研究所jack的非人折磨下,不论是精神力摄取仪,还是残忍的身体打杀,已经撑不下去的他在因为看到簿泗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电网,一次又一次地烧成焦炭的情景后,他活下来了。
在簿泗的昏迷下,他自废了自己的所有精神力,将自己逼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但因为簿泗的醒来,他又活下来。
在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情况下,他执意加入了孙家训练营,出行一个又一个的a级任务,用自己的双手为簿泗换得一个最温馨安全的住所,即便断了双腿,截去双手,瞎了眼睛,他还是活下来了。
现在,他又要再度经受一次生死折磨了。
赢了,就能活下来,输了,就会失去簿泗。
但是,这一次实在是太难熬了,宫三昼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直都为自己所用的精神力反叛起来,会是这么的凶猛可怕。
这些精神力了解宫三昼的所有弱点,它们专门找了他最薄弱的地方开始不间断地攻击,在那看似仅仅是苍白虚弱的身体下,是被撕咬扑杀了无数次的血骨淋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间精神力和暗系精神力竟然开始合作了,它们联合在一起,一起攻击他这个奄奄一息的宿主。
那时候,宫三昼已经无力再继续支撑下去了,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他早就已经跪伏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仅有的一丝精神力流逝消失……
忽然,就在宫三昼即将阖眼死去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那个让他一直依靠的男人,竟然开始排斥他了。
他真的感觉到了,簿泗正在缓慢地推开他的手。
来不及去绝望,也来不及去控诉,宫三昼唯一能来得及做的,就只有乞求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从未平等过。
如果唯有献上灵魂才能挽留簿泗的话,那么宫三昼就只能欣喜若狂的这么做了。
否则,他将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有那么一个人,在他最无助,最狼狈,最凄惨的时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抱起他,拯救他,带给他光明和温暖。如果他放手了,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一无所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虚无,什么都没了。
所以,宫三昼必须活下来,他绝不能放手,不论手心里握着的是荆棘还是利刃,是毒药还是炸弹,他都不可能放手。
簿泗并不能感觉到宫三昼现在的情况如何,从外表上看,少年就如同往常那般苍白虚弱,渐渐的,他伸出一双大手,游移到了宫三昼的腰上,只需微微一使力,他就将宫三昼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停下来了,因为一大波变异兽又袭来了。
虽然一路杀过来的恶臭腥气可以给那些高低等级的变异兽们一些警告,但依然有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变异兽不知死活地冲上来了。
这一次,李春光并没有待在车上坐着,他已经下车作战去了,刚好就在蒋沛儿的身旁。
整个队伍中,除了簿泗和宫三昼,就只有曹婧玥还若无其事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观战的闲暇了。
簿泗打横抱着宫三昼,移动着坐到了最右侧,他抬起指头按下车窗,隔着车门观着孙示擎那边的战况。
这时,最后一辆车上的九渊才刚刚解决了一个跳到他的车顶上大肆放臭气的变异臭鼬,直恶心的九渊捂紧着鼻子,忍不住憋着气朝身后大呼道,“臭死了!赖笙,你快拿个防毒罩给我。”
赖笙反应很快,九渊一说完,他就从车里翻出了防毒罩,打开车窗,将半个身体伸出车外,扬手就扔给了九渊,并提醒了九渊一声,“小心点。”
正在八米远处对付一头变异蜥蜴的李春光在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