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无用的条条框框,用他的话说就是:只有偶尔打破一下,制定规矩的人才会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诶,不过局里都批了罗教练此次公出的课时,不就代表着默认了林队的胡来吗?相关行动的经费应该是局里报销的吧?”郭震稳了稳心神,皱眉问道。
回应他的是庞光脸上那抹愈发明显了的幸灾乐祸:“默认归默认,这种事情终究是不好放在台面上讨论的,局里的态度一向如此,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但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
“我哩个乖乖!”郭震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前前后后你们三个人消费了快四千,林队这个月只能吃土了吧?”
“但话又说回来,能让林队吃瘪、捏着鼻子就这么认了的,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两个,罗教练属实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对于这个评价,庞光是点头表示认同的。
“怎么着都算物有所值吧!要不是罗教练今天这么肯卖自己的那把子力气,咱们哪儿能抓住王桂芬的小辫子呢?昨天晚上还在发愁如何才能弄清楚王桂芬和最近这两起模仿犯罪之间的关系,今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她的住所取证了。”
言语间,二人很有默契的一起转过了头,看向了眼当下在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的女人。
他们的目光实在是有着不加掩饰的灼热,以至于罗婧瑶想要装作没注意到都不行,只能扯起了一抹不尴不尬的笑。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打破这种局面之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进来的是林嘉凡和组里唯一的那名瘦削的、叫潘畅的女队员,他们的身上还带着一些独属于秋老虎的燥热之气。
走到了一张办公桌前,男人将手中拎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证物袋一甩,便冲着角落里的郭震扬了扬下巴:“郭哥,先说说你那边的最新发现。”
“是,林队。”
郭震忙不迭的应了,率先走到了会议桌边上,桌面上早就备好了几份资料,在翻开了第一页后,两张照片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身份前两天就确定了,她叫卓美菱,今年29岁,未婚,户籍不在津市,为冀省人。生前在本市的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三天前发现她一直没上班的单位人事在联系本人无果后选择了报警。”
“卓美菱自从三年前来到津市,就一直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居住,dna也已经与她同事提供的毛发相吻合了,家属在接到警方通知后,于昨天抵达去认的尸。”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忍,即便早就看惯了生离死别,这个案子对于受害者的家庭还是过于残忍了些。
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在完成尸检后已经尽力去还原受害者的尸体了,但在面对那些被凶手强行分离的皮肉时,终究还是束手无策。
勉强从卓美菱家属的痛哭声中回过神,郭震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大家去看第二张照片。
“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名叫巩玲玲,今年27岁,同样未婚,为津市本地人。能够这么快确定她的身份是因为她的dna本来就在系统中,这个巩玲玲在高中毕业之前都在松山区的太阳红儿童福利院生活,考上大学之后才搬了出来,目前没有什么固定收入,以兼职的居家客服工作维持着日常的基本生活。”
“因为她没有亲人,同事和相熟的朋友也几乎为零,所以我们联系了太阳红福利院的院长,看看对方能不能配合走一下相关程序。”
“嗯。”林嘉凡点了点头,面上是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冷静:“除了年龄和性别,这两名受害者从外表上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一个黄色的长卷发、一个纯黑色刚过肩的中长发,一个胖一些、一个瘦一些,就连在身高上二人也相差了六厘米。”
“还有就是,两名受害者均是低危人群,相比于两年前黄国骏专挑做皮肉生意的高危人群下手,这个模仿犯的胆子瞧着是更大一些。”
“从目前已经掌握的这些信息来看,卓美菱和巩玲玲平日里的生活轨迹应该也没什么重合的机会,所以凶手选定作案对象是全靠随机?”庞光摸着下巴直摇头,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两年前黄国骏开始杀戮的契机是工作受挫、感情上也遭受了背叛,双重打击之下便举起了屠刀选择报复社会。
可他所谓的‘报复’乃是经过十分缜密的计划的,比如选择的下手对象都在从事高危职业,这样一来进出受害者的住所就变得方便且不引人注意。
比如那些被他选中的女性都有着极其相近的外在特征,因为这些特征会让他想起背叛了他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