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方才还激动愤怒的段宫庆,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吕冬夜,喃喃道:“你……看过我义父的纹身?”
听到段宫庆亲口确认,吕冬夜也顿时冷静了下来。
他松开段宫庆,深深吸了两口,点点头:“对,我看过,还是跟你义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看全,只看到了一个大概。”
吕冬夜记得当时,就是通过陈常勇的纹身,怀疑他来意不善的。
此后随着陈常勇的态度暴露,吕冬夜也把这个细节,暂时忽略掉了。
却想不到,此刻竟然从段宫庆身上,同样的位置再一次见到了。
而且还是全貌!
这个纹身,只是一些凌乱的花纹,或者可以说,吕冬夜看不出什么深意。
他现在心里当真很震惊。
因为他实在无法把段宫庆口中那个,三观很正人又很好的义父,跟他见过的陈常勇对号联系起来。
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明明自己见过的陈常勇,违法犯罪的事情做了一堆,还曾想让别人开车撞死自己!
可是,回忆着段宫庆方才的那番描述。
吕冬夜却又觉得,似乎没有哪里不妥,也更加没有哪里能证明,他的义父不是陈常勇。
陈常勇是本地人,段宫庆也说他义父带他回到了家乡,这一点能对上。
陈常勇自己干的,就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不想污染段宫庆,不想让他知道,找了诸多借口一年年的拖延……似乎也能说的过去!
吕冬夜不禁想起。
其实,陈常勇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至少,与自己有过接触的时候,他没有伤害杨小丫,没有伤害李小玉,更加没有伤害村里的任何一个无辜的村民。
甚至,吕冬夜一直都觉得,陈常勇的品行上,还算是坏人里比较端正的。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陈常勇竟然收养了一个义子,还对他进行了三观很正的教育。
……这算什么?
一时间,吕冬夜感觉,脑袋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
而对面的段宫庆,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又激动的抓住吕冬夜的衣领,疯狂的摇晃着:“你为什么要害他!你为什么要害我义父!!”
吕冬夜只是轻轻用力,就掰开了段宫庆的手。
望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吕冬夜却是很冷静的说道:“段宫庆,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你也承认你见过我义父了!!”
段宫庆显然听不进去,仍然很是激动。
吕冬夜强行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失去反抗能力,才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就是深山,可能比你小时候居住的环境还差,我就是一个贫困小学的校长,我能怎么害你义父?”
“他们说!你故意陷害我义父!我义父才会进监狱的!”
虽然被吕冬夜按在地上,可段宫庆仍然是拼命吼了出来。
吕冬夜明白了。
这一下,他总算是明白一切了。
摇摇头,吕冬夜充满无奈道:“小伙子,你被人骗了,被他们故意利用算计了!”
段宫庆当即一呆:“……什么?”
吕冬夜见他还有几分理智,干脆重新松开他,索性又一屁股坐在了门前:“你最后一次见你义父,是不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是不是在他进监狱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
段宫庆的心性,明显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有些惊愕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吕冬夜撇撇嘴:“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至少已经一个月以前了。”
段宫庆也重新坐下来,想了想又道:“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很久没来看我了。”
吕冬夜轻轻点头:“那你是从什么人的口中,听说是我把你义父害坐牢的?”
段宫庆张张嘴,却又不说话了。
吕冬夜知道,他还是不想出卖背后的人。
便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从那些人的口中,听到的版本是怎样的,我只能告诉你,真实的版本是,你义父陈常勇受人指使,想要霸占我们村里资源,但我们不从。
于是就发生了矛盾,你义父捅伤了我,因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被我们镇上的法庭宣判有期徒刑一年。”
“你胡说!!”
段宫庆又激动了起来:“我义父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霸占你们资源,还故意伤害你!他每天都教导我,不能违法犯罪,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去做犯罪的事情!”
“你看你看!你还真是个孩子!这就是你义父想让你出去闯荡的理由。”
吕冬夜撇撇嘴:“你自己想想,你跟了他八年,还都完全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一次又一次的找借口,不让你帮他,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故意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