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阜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世子爷,你这么做不大厚道吧,你先前可是从我这里拿了不少东西,现在转过脸就直接不认人了?”
虞念清见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着牙爬起来躲到后面绝对安全的地方。
梁知舟将弓箭交给身边人,火把之下,他的眸子越发漆黑,泛着冷漠,“和一个畜生讲什么厚道。”
“你!”陶玉阜气急,而后就看见樊应行带着一支队伍出现在后方的位置,将这座不大的院落围绕得水泄不通。
他原本从人数上是劣势,现在看见这么多援军,眼前一亮,瞬间又得意猖狂起来。
“这幽州终究是我的幽州,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制服我吗?年轻!”陶玉阜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心腹樊应行,大笑一声,“应行,将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
接着他的笑声突然停顿,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没入自己腹中的匕首。他再抬头时,就对上了樊应行愤怒而绝望的双眼。
樊应行脖子上青筋鼓动,目眦欲裂,将匕首再往前推入几分。
“你……”陶玉阜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痛吗?这还比不上你对我的十分之一。”樊应行将匕首抽了出来,又狠狠捅了进去,“你怕是忘了,我一开始愿意跟着你,只是为了倩娘的救命钱。”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了她。”他附在他耳边,如魔鬼附语。
陶玉阜直接昏死过去,但是他还不能死,便被侍卫的如同死狗一般拖出去,找大夫过来医治。
樊应行对着梁知舟抱拳行礼,“世子爷,幽州的衙役已经全部整顿好,可以直接听令。”
“先跟着我一起。”梁知舟如此交代,然后直接朝着虞念清走过去。
虞念清的手被他拉起时,只觉得男人的双手都在颤抖。
等她被拉进屋子里时,只觉得面前忽然一暗,接着便陷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他将她抱得十分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的存在,确定她是安全的。
“梁知舟?”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小声地去唤他的名字。
然后就只听见男人“嗯”了一声。
他的呼吸有点烫,炙人的温度就落在她的颈边,然后能感觉到男人更靠近些,更烫人的吻就落在上面。
她本能想到躲让,后脑便抵着木质窗柩上,脸高高向上扬起后就被男人用手挡着,动弹不了分毫。脖颈纤细莹白,一侧青色的筋脉明显。
男人便沿着青色筋脉反复吻了上去。
并不急切,像是一遍遍确定着些什么。
那种感觉十分微妙,类似于糕点在热气当中变得酥软。她觉得自己就成了那样的糕点,全身变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软声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你……你怎么了啊?”
男人只是应声,并不回答。
她手抵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在颤抖,像是在害怕?
可梁知舟又会害怕什么呢?她迷迷糊糊地想,也想不出结果来,就觉得自己的下颌被人抬起,被迫看向面前的男人。
外面的天已经麻麻亮,微光透进来,落在他的肩上、眉梢和眼角。
他凤眼微微眯起,充斥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难过、后怕、庆幸或者其他,有那么瞬间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孤独。
接着她的眼前一黑,唇上落下了一个十分轻柔的吻,轻柔到像是雪花轻轻落在了树梢。然后温度渐渐上来,雪花化成水滴滴落在原本平静的水面,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然后反复深入,掠过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掠夺赖以生存的空气,然后如安抚般安慰。
她的脸逐渐变红,脑袋晕晕乎乎,觉得有点点缺氧,然后终于被放开。
“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梁知舟又问了一遍。
门外仍旧是嘈杂一片,屋内却出奇安静,安静到两个人的心跳声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小口小口喘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再问的一遍。但这是她一开始就答应的事情,此刻更是不会反悔,她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说:
虞念清: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明日双更补上
两个人出去都是很久之后才出去。
梁知舟面上看不出什么, 虞念清却多少觉得有点别扭,有点怕别人看出什么来。
但是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都当自己没有看见。
现在梁知舟可是幽州的一把手, 谁敢在这个时候惹他不痛快。事实上梁知舟作风也十分强硬,一天之间直接将和陶玉阜有关的官员及其家人都送到牢里, 丰宁的监牢都塞得满满当当。
等到了晚上,他才回来准备接虞念清去看虞平生。
“我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昨晚被救出来的,但是精神不是很好,先送到大夫那边去了。刚刚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