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杯已经准备好了,杜月明在手指上燃起了一簇青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烤杯下方的酒精灯。
杜月明的神情很专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旋转着烤杯,威士忌慢慢加温,加入的糖分也在慢慢的融化,在杜月明细致的操作之下,烤杯的受热非常的均匀,香味也随之扩散了出来。
咖啡注入到了杯中,液面在标记线停了下来,杜月明又将白色的忌廉喷在了咖啡的表面,这样一杯爱尔兰咖啡就完成了。
“慢用。”杜月明将爱尔兰咖啡推到了南烛的面前。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小小的紧张,在大战暗血种时,他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南烛品了一口,带着笑意说道:“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杜月明挠挠头,微笑道。
“你明明就很有学习调酒的天赋嘛,我早该让你出师了的。”贝儿突然靠了过来,用胳膊碰了碰杜月明道。
“哪里哪里。”杜月明随口答道。
“好了,这个吧台暂时就先留给你们两位吧。”贝儿继续说,说完,她又对丹尼道,“走吧,我们两个到另一边喝一杯怎么样?”
丹尼闻言,自然是非常愉快地就同意了,他在从南烛背后经过的时候,对杜月明使了一个“我看好你”的表情。
就这样,吧台这边,只剩下了杜月明和南烛。不对,还有第三者的存在,那就是乖离,但这只猫已经被安抚过了,它爬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很安静,并不打扰。
好像……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杜月明心说。
他觉得自己目前和南烛的关系,只是能算是故人,或者是朋友之类的。
其实男孩看女孩的第一标准,大都是看脸,南烛是很漂亮没错,但她那令人望尘莫及的实力,让杜月明有些望而却步,一路走来,杜月明深知那种名为“距离界限”的东西是能阻隔多少。
阻隔人的不会只是空间上的距离,有时候哪怕距离再近,也像是隔着银河一样。
“你的朋友都还挺有意思的。”
“啊……是吧。”
“今晚,我觉得还蛮愉快的,谢谢你的酒。嗯,这是酒还是咖啡?”
“这杯叫做ài尔兰咖啡,既是咖啡也是鸡尾酒。”
两人就这样一搭一搭地聊着。
“对了,你是打算一直就在这儿发展么?”南烛随口一问,相比于杜月明,她要显得轻松许多,她身上还是带着那股淡淡的随心所欲的感觉。
杜月明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吧,我目前也没有什去其它地方的打算。”
根据杜月明和丝特芬妮之间的交易,从城堡离开之后,他继承人的身份权益应该是全部都转移到了丝特芬妮的手上,他拿了一百万金币,然后黑金和他的关系就不大了。
杜月明知道,像里斯恩、林月瞳还有丝特芬妮这类人今后大概率是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人生之中了。
那个庞大的家族才刚刚显出轮廓,可杜月明都还没触碰到,就被命运踢出了局,他和那些天生的掌权者之间还是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一无所知,对于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毫无竞争能力,也许他该做的就是细小而甚微的活下去。
就待在这里也挺好的,也有朋友,杜月明这么认为,虽然人人都有欲望和野心,但他并不是一个需要太多的人。
“嗯,挺好的,有朋友,也不孤单,对吧。”南烛的嘴靠着酒杯的边缘,轻声道。
“是的。不过,你……你很孤单么?”杜月明莫名地想问。
南烛已经把爱尔兰咖啡全部都喝完了,她的目光开始凝聚,她认真地说:“并不,虽然我没有朋友,但我并不孤单。”
“为什么呢?”
“因为啊,我可是要前往深渊地狱的人。”她的语气突然开始严肃起来。
“深渊地狱。”这对于杜月明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名词,但杜月明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感受到了南烛的变化,他并不想把话题搞得过于严重。
南烛看着杜月明突然噗嗤一笑,她道:“怎么?被这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地方吓到了?”
“只要是男子汉做的事,我都敢做,没有人比我有更大的胆量。”杜月明说。
麦克白中的这句台词,杜月明干脆直接拿来在谈话中装逼了,也许这样比较能凸显他的气质。
“哈哈哈。”杜月明突然一本正经的模样把南烛逗乐了,杜月明也跟着笑,话题就没再继续深入。
过了一会儿,一名佣兵猎人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这个佣兵猎人长得高大英武,相貌俊朗,在他看来,南烛是那样的动人,而且她身上也没有贝儿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他一直是在注意着这个女孩,他最终下定决心过来,是见南烛竟然和这个小白调酒师杜月明聊得如此开心。
这个佣兵猎人并不是征服者酒吧的熟客,他显然是不知道杜月明和老板丹尼的那一层关系的,他也看不穿杜月明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