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自成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人急忙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一脸慌张的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坡跑去。
李自成带着人趴在山坡上,静静的看着向着这边而来的队伍。
李自成将身子紧紧的和山坡贴在一起,眯着眼睛,心中忐忑不已。
如今李自成已经被赵文的兵马给打怕了,在看到前方出现的队伍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赵文的兵马。
“这伙人不是官军,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穿官军的衣服。而且他们打的旗号也不是官军旗号的样子。”刘宗敏看着缓缓而来的队伍,皱眉道。
李自成道:“你说的没错,这伙人不是官军。官军就算装备再差,他们也会穿着他们的鸳鸯战袄。这些人当中明显没有一个人穿官军的衣服,反而穿着百姓衣服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这些人当中拖家带口的不在少数。官军怎么可能会出现拖家带口的情况呢?”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这冷不丁出现这么一支队伍,是友是敌分不清楚啊。”李过看了看过来的队伍,又看向李自成和刘宗敏。
刘宗敏从山坡上爬到后面,蹲在地上,“说不准,这伙人看起来,我个人感觉更像是逃难的,可是逃难的又不可能有旗号。而且最前面还有不少骑马的,这逃难的骑马的应该不多吧,
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等这些人在靠近的时候再说吧。”
李自成从地上揪起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右手紧紧的握着长刀。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脸上逐渐出现惊讶之色。
“这个领头的人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是黄虎黄闯子那厮呢?”李自成吐掉嘴中的狗尾巴草,一脸的疑惑。
刘宗敏抬起头来,看向李自成,讶然道:“不可能吧,这黄闯子不是再攻打蒲州城吗?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就算是黄闯子将蒲州城打了下来,可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接着向东攻打啊。
说不定还敢攻打平阳府府城,向这边而来,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就算是没攻打下来,也不应该向着这边而来啊。”
“对啊,这黄闯子没必要跑到这里来啊。
难不成着家伙是故意来向咱们炫耀的?炫耀他攻打下了蒲州城?可是没道理啊,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啊。”李过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李自成。
按照李自成等人对张献忠的了解,这人就是一个一根筋的人,认准一件事,就一直干下去的那种。
就算没有攻打下来蒲州城,可也不会领着兵马回来啊,最起码也会饶过蒲州城,或者向蒲州城四周攻打啊。
“叔,你可看清楚了?来人真的是黄闯子?”李过不太相信的看向李自成。
“我只是瞅着他的体型像,并不能肯定就是黄闯子,具体的我还要等再靠近些才能知道。”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前方的人马也不停的往这边靠近。
半晌过后,李自成肯定的道:“他们打的旗号正是黄闯子的旗号,错不了。走在队伍最前面、骑在战马上的人正是黄闯子,我敢肯定。
咱们要不要去见一见?看这黄闯子的行军方向就是大宁城,如果咱们不拦着的话,这黄闯子定然会跑到大宁城去。到时候,恐怕会遭遇和咱们一样的下场。
不对,不对劲啊。这黄闯子的兵马看起来怎么有点少啊?看上去就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而且,他军中的人马怎么尽都是些流民啊?我记得东渡黄河之后,黄闯子的人马甚至都已经超过咱们了吧,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过道:“叔,管他怎么样了,如今咱们正是饥饿的时候,刚好可以问他要点吃食。反正都是义军,再加上你舅舅的面子,我就不相信这黄闯子不会接济咱们。”
李过说着就站了起来,冲着张献忠的兵马挥着手,同时大喊大叫。
此时的张献忠坐在战马上,正考虑着到了大宁城之后该怎样和李自成相处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山坡上有一个身影冲着这边又蹦又跳的。
张献忠一瞬间紧张起来,赵文兵马击败他的那一幕再次涌上心头。
他急忙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前方,“传我命令,所有人停止前进。”
张献忠刚刚喊完,他身边的亲卫就骑着战马向着后方跑去,将张献忠的命令往下传递着。
可是,如今张献忠的人马中大部分都是他从蒲州到这里一路上劫掠而来的百姓,想让这些百姓像军队那样如臂使指、令行禁止几乎是不可能的。
被他劫掠而来的百姓看着在人群中不停穿梭,大声喊着停止前进的亲卫,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当张献忠的兵马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刻钟。
当队伍彻底的停下来之后,张献忠指着前方山坡上还在蹦跶的身影对着是身边的亲卫喊道:“你带上一伙人去看看前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山坡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