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有假?周延儒是什么货色大明报上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他就是一个无耻至极之人,其罪恶程度甚至比秦桧和贾似道还要恶心。”王明看着谭玉郎,沉声说道。
赵文看着下方议论纷纷的众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诸位,你们可曾想过这样一个事情,那就是周延儒是多少岁入阁的?”
赵文的话如同一片平静的湖泊上投了一块石头一样,一瞬间就激起了千层浪。
周延儒万历二十一年生,二十岁时连中会元、状元,入阁时年仅三十六岁。
如此年轻的阁老,这在大明历史上简直就是前所未见的。
一瞬间,下方的秀才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周延儒入阁时年仅三十六岁,他是咱们大明朝入阁年龄在最小的内阁阁老。”
“是啊,年仅三十六岁,别说是在大明了,就是纵观整个历史,像周延儒这样的人也不多见啊。”
“呵呵,三十六岁入阁,这里面如果没有一些猫腻,我是不相信的。”
“对,没错,就是。如果没有一些猫腻,我是不会相信的。三十六岁,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皓首穷经的准备乡试,可是他周延儒不仅连中两元,而且还在三十六岁时入了内阁。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正所谓文人相轻,就算一个人比自己厉害,可是他们不会承认。
现在的议论的这些秀才就是这个样子。
同样是读书人,都是一个脑袋、两个眼睛、一张嘴,凭什么你周延儒能在三十六岁时入阁?而我们这些人甚至连一个举人的功名都拿不下?
这些人宁愿相信这里面有内幕,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能力不行。
赵文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开口问道:“诸位,这周延儒入阁以来,可曾做过什么有效的事情?从他入阁以来,建奴直接从喜峰口破关而入,肆虐整个京畿之地,他那个时候在干什么?
只会躲在家里,如同老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你们说,这样的内阁阁老,有什么用?
而咱们尊敬的赵文赵总兵呢?他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但是在面对建奴的时候,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还领着士兵在城外对建奴发起进攻。
不仅如此,他还率领手下军队直接击破建奴,将建奴打的大败。如此伟大的一个总兵,这周延儒竟然都要弹劾。你们说,这周延儒想要干什么?我看他是想重演风波亭旧事。”
赵文看着下方的秀才,脸不红气不喘的为自己吹嘘着。
但赵文说的并没有错,也确实是他将建奴给击破了。
赵文看着下方的秀才,装作悲从中来的样子,悲恸的大呼道:“周延儒是犬儒,他想当秦桧。
可怜那赵文,甚至连着这件事都不知道,就平白无故的被周延儒弹劾。
这赵文是宣镇总兵,是在大明的北方。而东江镇皮岛在大明的东方,你们说说,这两个人可能勾结在一起吗?这都是周延儒嫉妒赵文立下如此大功,存心陷害罢了。
我辈读书人应该秉承天地正气,不能让周延儒这个奸佞残害忠良。”
赵文一番话说得慷慨悲切,说得下方的这些秀才悲恸不已。
下方的人群中不乏有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他们听着赵文的话,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一个叫做孙铭远的年轻秀才一脸慷慨悲歌的道:“我辈年轻人应当秉承天地正气,誓死守护天地正道。”
他振臂一呼,大声喊道:“国朝养士近三百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诸位,明日咱们就上街,去紫禁城扣阙,请陛下斩了周延儒,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同去,同去!”一时之间,整个人群都被调动起来。
赵文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双手往下一压,开口道:“诸位请听我说,如果咱们明天就去扣阙的话,势必会让周延儒那老东西狗急跳墙。
当年东南矿税一事,不知道连累了多少豪杰。现在我有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事情。”
孙铭远看着赵文,缓声问道:“这位兄台,你说的是什么办法?”
“当年张傅的《五人墓碑记》你们可曾听说过?”赵文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五人墓碑记》我们当然听过,当年张傅就是因为这个《五人墓碑记》,从而闻名天下。”
“那这样不就结了,今日这大明报你们觉得怎么样?那个博雅先生的文章你们觉得怎么样?”
其实,赵文的目的除过煽动他们之外,就是将他们往报纸上引,毕竟现在这大明报刚刚起步,专职的喷子,不,写手还是紧缺的厉害。
而宣镇的这些文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随时随地有时间。赵文这件事的主要目的除过煽动京城秀才对周延儒的憎恨之外,就是为自己的大明报招揽专业的写手。
这样一来,一部分人在大明报上写文章喷周延儒,一部分人在京城中游行。双管齐下之下,就算周延儒的本事再大,也蹦哒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