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清清楚楚。皇帝再次震怒,在朝上甚至无人敢替阮宏昌说上半句话,谁也不是个傻的,此事牵扯国之根本,没见太子宗元都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皇帝的猜忌和斥责?这个时候谁开口谁就是个死。
最终这件震惊整个大梁国的玄铁走私案,终于有了结果,按理来说就算是不被抄了家、连坐九族,那阮府的主子们应该也是逃不脱被砍头的下场。可是最终只是阮宏昌定了斩首,阮家的二爷和阮炀被削去官职,阮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充作奴籍,流放到位于边境良山的玄铁矿。
这倒是让许多人都摸不准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明明之前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把阮宏昌及阮府上下都千刀万剐了,怎么最终还雷声大雨点小了?
阮宏昌在皇帝的旨意下来的第三天,就在菜市口前丢了脑袋,紧接着当天下午,阮府那一百多口人被押解着出了城门,一路往西边良山的方向去了。
陶桃回头的时候听红玉念叨了两句,说就连老秦氏不能走路了,那也是要被人抬着走的,陶氏哭天抢地的叫的整条街都能听得到。
说道这里红玉有些担忧:“小姐,那四季坊本是您的铺子,夫人又是您的亲姑母,您……会不会受到些牵连?”就怕皇帝回头翻旧账,好好儿的再把裕盛堂给牵扯进去。
“怎么会?”陶桃倒不是多担心,那些玄铁走私的贸易往来细节又不是什么机密,刑部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差不清楚,倒闭算了。再者说这两年大梁国看似国力强盛,但实际上只是表面风光,皇帝为了发展民生大幅度的缩减各地税收,导致国库收入逐年减少。可偏偏大梁国地理位置特殊,可以说除却东面桐州一带算是沿海,其余几面都是被几个国家紧紧包围了住,这就代表着每年养军队的钱不可能吝啬,甚至这部分预算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渐渐的便有些入不敷出的意思。
裕盛堂表忠心很是及时,对于皇帝来说就是不咬人又会生钱的宠物,他舍不得的。
在阮府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没多久,陶家二老便从桐州回到了京城,原因无他,乃是为了陶桃的婚事而来。陶老爷子和老夫人一回到府中,都没来及缓缓神,就忙不迭的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天知道他们俩在桐州接到陶桃的家书的时候,惊得差点断了气,那可是国公府!他们甚至以为自己孙女儿是不是在变着法的逗弄他们。
直到过两日,国公府将纳征礼送到陶府之后,陶老太爷看着仪表堂堂的祁肃之,还是没能回过神。
两家的纳征自然又是引得京中好一番赞叹,光是那从街头看向街尾都看不到尽头的纳征礼就足以让人眼热了。至此,二人的婚事也算是过了明路,叫一个人尽皆知。
祁肃之在纳征过后的第二天就起身返回嘉堂关,皇帝对此倒是不着急,也没过多的催促于他。只是他自己个心里长草,只想着将嘉堂关的事情尽快处理妥当,最好能于年关之前回来,对于把属于他的姑娘娶回家这件事,简直是有些迫不及待。
陶桃在京城中仍旧和以前一样过日子,不过就是陶家二老这回没再嚷嚷着回桐州,怎么都要等孙女儿大婚之后,再说回去不回去的事儿。对于陶氏的遭遇,二老显然是痛心的,精气神明显比之前要萎靡了许多,陶桃对此也无可奈何,到底是亲女儿,就算对方不孝,小时候的感情终归是在的。
转眼京城就入了秋,这日陶桃正在裕盛堂查看最近一段时间的账本,屋子里暖和的犹如盛夏,原来是靠近窗户的墙角处已经燃起了炭火炉。
呼兰柯在外面抬起手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的允许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登时就热得鼻头冒汗,并且适时的对面不改色的红玉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光是凭着这点就能看出,小姐身边可不是什么人都随随便便能呆着伺候的。
“呼兰?何事?”陶桃将目光从账本移到了呼兰柯的身上。
“小姐,刚刚从良山那面传回来的消息。”呼兰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的上前递到了她的手上。
陶桃挑眉,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从红玉的方向看过去,隐约可见笔墨透到了纸张的背面,那张纸上应该没有几句话,但是少女却看了许久,眉头也跟着越皱越深。
她同呼兰柯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半晌,陶桃呼出一口浊气,将那纸张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似笑非笑:“说是阮炀到了良山就病倒了,很严重,而且已经于十几日前病逝,尸首被守山的官兵随手扔在了乱葬岗里,世上再无此人了。”
呼兰柯拿起那张纸,红玉也凑了过去,二人从头到尾迅速的扫视了一遍,还是红玉率先开了口:“不大可能吧?阮少爷虽说是个读书人,但是阮府也曾为其请过几个武师教导他的拳脚功夫,那么多年连风寒都极少染上,怎么人到了良山说没就没了?”
“去良山一路跋涉,他们又是奴籍,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常忍受官差的打骂……”呼兰柯试图理智的分析:“据说等到到了良山之后,阮府的许多主子都病倒了,那里只有赤脚的乡医和一些疗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