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咳嗽声。
“来人?”
原本正守在外面的呼兰柯立刻撩着长袍跑了过去,与此同时,阮炀在伙计的陪伴下同李明志一起正上了二楼,他恰好听到了那道女声,不自觉的脚下一顿,竟觉得莫名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
阮炀微微侧了侧头,只看见呼兰柯跑进去的背影,还有半个独属于女子的柔婉身段,等到他欲再细细看上一看的时候,店里的伙计好巧不巧的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并且伸出手示意他们二人进入左手边的屋子:“两位公子,请了。”
“能让呼兰掌柜的如此紧张,想来是贵客吧?”阮炀像是随口这么一问。
但是那伙计只是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本就弯了的腰更是又压下去了几分,见状,他也不好继续询问下去。他是个什么身份,也不屑于去为难这种小伙计,不过只是略微沉下了脸色,和李明志一起进了那屋子。
呼兰柯进去的时候,见那位在朝中风头正劲的怀化将军脸色涨红,本应是器宇轩昂的人,如今看着稍显狼狈了些。
“将军这是怎么了?”呼兰柯关切的问道。
陶桃抿唇看着对方因着咳嗽而失手打翻了的茶水将其身上的藏青色长袍浸湿了点点,神情隐隐透着愉悦:“呼兰,你且去替将军拿上一套干净的衣物。”待到呼兰柯走了之后,她才接着道:“虽及不上小将军身上的料子好,但是您总不会穿着脏污了的衣裳回府吧?”
祁肃之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瞬间就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的将军,听到她的话也是颇为淡然的点了点头。
室内又恢复了沉寂。
“陶小姐方才说的……我尚未听清。”半晌,略显别扭的男声响起。
陶桃先是露出了万分疑惑的表情,接着皱眉细细回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端起桌子上的另一杯茶水,笑意满满:“小将军可是觉得这茶水好喝,宿志,这茶叶乃是桐州宿志的特产,您若是喜欢,改日我着人送去国公府。”
“……”
祁肃之:生活太他妈的苦。
表妹小白莲(12)
之后呼兰柯拿来干净的衣物,并引着他去更换了长袍之后,恭谨的将这位怀化将军给送上了马,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位小将军的神色似乎是不大好看。他回过神之后急忙上了二楼,进入尽头的那间屋子里面,就见陶桃正优哉游哉的自斟自饮,那壶用来待客的好茶已经没了大半。
上前两步十分自然的将其手中的茶杯抽走,呼兰柯面对着对方那不乐意的怒视,十分淡然:“小姐,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回头你再病了,红玉姑娘不得来店铺里拧掉我的头!”
“她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陶桃不甘心的小声嘀咕,整天喝那些补汤,就算是再好的东西那也吃腻了,还不许她喝点茶水清清肠了?
呼兰柯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移了话题:“我刚才瞧着那位将军的神色不大对劲,怎么?是没谈拢吗?还是他觉得咱们裕盛堂的诚意不够?要不我说再让两分也是可以的,左不过就是一些银钱,哪有安稳来的重要?”
陶桃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想笑却又得强忍着,半晌才摆了摆手:“祁国公府有顾虑那也是应当的,谈生意嘛……哪里有能一遍就皆大欢喜的,多磨几次就好了。”
实际上刚刚两个人也并未在这方面说上几句话,她估摸着对方到走都还在晕乎着,不过到底这事儿也是挺着急的,看来明天又少不得要往祁国公府发上一道帖子了。要是在祁肃之离京之前办不妥,那祁国公可不会这般好说话的吧?虽然她有信心说服老祁国公,但是明明有比较省力的捷径,她又不傻,偏要去走那需要披荆斩棘的道路。
呼兰柯见她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没多一会儿,一位他瞧着面生的丫鬟就走了上来:“小姐,咱们该回府了,红玉姐姐走之前特别叮嘱奴婢,要让小姐按时吃药,半点都延误不得。”
听到这话,陶桃的脸皱了皱,还没怎么呢,就觉得嘴巴里一个劲儿的往外泛苦。
“这丫鬟,看着倒眼生,红玉姑娘去哪儿了?”呼兰柯本以为是陶府中有事儿,红玉一时间抽不开身,如今听起来却不是。
陶桃眼神闪了闪:“红玉啊……回娘家去小住几日。”说起来对方跟在她身边整整两年,知道她暂时不想被京中的一些人发现踪迹,红玉便也不提归家之事。如今她已经决定开始进行下一步,那自然应当让人家回去瞧瞧了,虽说这两年一直在关注着其母家的消息,但是总归比不得自己亲自回去。
没再多说什么,陶桃起身走了出去,在经过阮炀所在的屋子的时候,微微侧头往里瞟了一眼,脚步未曾停,很快就越过去了。
屋子里阮炀正背对着门口听着伙计滔滔不绝的介绍,而坐在他对面的李明志恰好抬头,然后直接愣了住,连带着手中捏着的茶杯都略微倾斜,里面的茶水哗啦啦的淌在了地毯上,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阮炀狐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