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今天跟姐姐和两个外甥一起住,好不好?”
杜恒雪看了看萧士及。
萧士及忙道:“我还有事,今天在外书房歇着。雪儿,你就在这里帮帮你姐姐吧。”
杜恒雪笑了笑,点点头,“姐夫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的。”便和杜恒霜一起往里屋走去。
当天晚上,杜恒霜、杜恒雪,还有平哥儿和安姐儿,四个人一起睡在宽敞的拔步床里。
两个孩子睡在中间,杜恒霜睡在里面,杜恒雪睡在外面,居然一点都不拥挤。
第二天天刚亮,杜恒霜就醒了过来。
一侧头,看见两个孩子微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红苹果一样的小脸,精致的睡颜,一切美好的跟梦一样,不像是真的。
杜恒霜侧身而起,轻轻在两个孩子额头如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一下。
再抬头,杜恒霜却发现杜恒雪不在床上。
大清早,天还没亮,她去哪里了?
杜恒霜从床脚绕过,来到床侧跻上鞋,披了薄氅出来。
欧养娘和知数已经回萧宅去了。
他们本来说是要昨天回去,结果在杜恒雪的婆家耽搁了时间,回来杜家之后,就直接睡了,今天再一起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所以留下来的这些丫鬟婆子,都不是做细活的。
外间还是有丫鬟婆子守着,门口也有人开始洒扫。
天才蒙蒙亮,庭院里飘散着淡紫色的雾霭。
厨房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食物的香味在庭院里盘旋。
杜恒霜站在门口微笑,问旁边站着的婆子,“看见雪儿了吗?”
那婆子忙道:“回夫人的话,二姑奶奶在厨房做早食呢。”
杜恒霜笑着点头,“我去看看。”然后吩咐院子里的下人,“以后称二小姐。谁要叫二姑奶奶,我扣谁的月例。”
院子里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会心的微笑,齐声应是。
看见杜恒霜的背影走进了厨房,在廊庑底下垂手侍立的几个丫鬟婆子才笑着互相递小话。
“幸亏咱们夫人赶回来了。不然的话,二小姐不知道还要吃多少亏。”
“就是就是。咱们昨儿也在孙家看见了,啧啧,二小姐简直连咱们这里的三等丫鬟都不如。一家子大大小小,包括那两个小蹄子,居然都要二小姐伺候。他们怎么有那么大脸?也不怕得罪了我们夫人,一巴掌拍不死他们!”
“嗐,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夫人也是不容易。若是她真的回不来,被那位算计了,如今二小姐,就只有被人挫磨的份儿。你以为,那一位能这么好心,和我们夫人一样心疼二小姐?”
“是啊是啊。咱们夫人是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侯爷也回来了,夫人也封了一品侯夫人,咱们搬去侯府,又是长安城一等一的人家,谁敢看不起我们?——孙家那等不上道的人家,咱们撇清还来不及呢……”
仆妇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杜恒霜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杜恒雪专心致志地在揉面做早食。
一双手虽然小,可是揉起面来似模似样,力度正好。
厨娘尴尬地蹲在一旁,只能在灶下烧火。
杜恒霜笑道:“雪儿,早上做什么好吃的?”
杜恒雪抬头,看见是杜恒霜起来了,忙道:“姐姐,你病刚好,去多睡一会儿啊。我这里马上就好。我做了莲子芡实粟米粥,生进二十四气馄饨,油香胡麻饼,是给姐姐吃的,还有双拌方破饼,菰米饭配野鸡崽子汤,是给姐夫吃的。樱桃毕罗,蒸饼,水晶饭和御黄王母饭,是给平哥儿和安姐儿吃的。”
杜恒霜看见案板上摆得满满的吃食,诧异地问道:“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在灶前烧火的厨娘忙接话道:“确实是二姑奶奶做的。奴婢进来的时候,二姑奶奶已经忙乎半天了。”
杜恒霜先纠正那厨娘对杜恒雪的称呼,“以后要叫二小姐,不要再叫‘二姑奶奶’。”
那厨娘也是精乖人,虽然不明白,但是马上应是,也不多嘴多舌地问。
杜恒雪揉面的手停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揉了起来,对杜恒霜的吩咐不置可否,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
杜恒霜便问道:“你寅时就起来了?”(寅时是早上三点)。
杜恒雪笑了笑,“是啊,习惯了。不起来反而睡不着。”
在孙家,她天天是这个点起来给孙家一家人做早食。
“这些早食,都是孙家太太教你的?”杜恒霜指着案板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食物问道。
杜恒雪摇摇头,“太太只教了我生火、淘米、揉面,还有把饭菜做熟。——这些东西,是我自己看书琢磨出来的。”
很快天已亮了,萧士及也来到后院。
杜恒雪和杜恒霜一起招呼他吃早食。
两个孩子听见爹娘的声音,也吵嚷着要起来,跟杜恒霜、萧士及和杜恒雪一起坐下吃早食。
满桌子的早食还散发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