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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3)

拿起水瓢舀了满满的一瓢冷水。

拿着水瓢,朝着李氏走了过去。

李氏正在拧衣服,忽然一瓢冷水从头泼下,冷得她一个激灵,惊愕地抬起了头。

只见继女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看着她:“你那女儿竟敢威胁向我泼水,我便泼回她的阿娘!”

说着,便把手中的水瓢扔回了水缸之中,溅起了水花。

已经是十二月,手洗衣服都能把手给冻僵,更别说是一瓢水从头泼下。

整张脸都被泼了大半水瓢的冷水,水顺着脖子滑入到了领口之中。

李氏僵着身子,目光由震惊逐渐变得表情麻木了起来。

最后,她说:“我已经与阿沅断绝了母女关系,她与何家没有关系了,你别在去找她的麻烦了。”

何莹莹嗤笑了一声:“怎么,断绝了关系后,反倒去维护起这个装模作样的女儿?”

李氏低下了头,用手抹着脸上的冰冷的井水,不说话。

何莹莹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李氏的儿子,她弟弟站在门口处害怕的看着自己,冷哼了一声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何小弟跨过门口,跑了过去,怯怯的喊了一声“阿娘”。

李氏连忙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眼泪,然后对着儿子笑了笑:“阿娘没事,你去玩一会,阿娘先回去换一身衣服。”

说着,把手中的衣服放了下来,转身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就背靠着门板。紧紧的捂住了自己嘴巴,失声难过的哭了起来。

她在何家的处境,自与阿沅断绝了关系后,更加的艰难了起来。丈夫对她瞬间冷淡,好丈夫的模样不复存在。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是因擅自作主与女儿断绝关系,在丈夫的面前落了个自私自利的形象才会如此,可渐渐的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丈夫中了举人后,常常应酬喝得烂醉,身上满是脂粉气。醉醺醺的时候还会一直喊着儿子的名字。

儿子的名字叫何安远。

起初她是真的以为喊的是儿子的名字,可当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他也在喊。

看着她的脸喊,好似把她认错成了什么人似的。

在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后,一股反胃的酸意往下涌,推开了他就跑出去呕吐了起来。

一瞬间,芸娘骂丈夫是禽兽的画面,和阿沅说继父对她图谋不轨的画面顿时涌上了心头,那股恶心的感觉更甚了。

李氏当晚一宿没睡,偷拿了丈夫挂在身上的钥匙,开了他一直锁着的箱子。

在里边发现了阿沅用过的帕子,还有阿沅穿过的袜子等。这些物什阿沅都与她说过,找不着了,她以为是阿沅想要新的才藏起来的,也就没有在意过。

看到这些东西的那一瞬间,李氏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氏一宿没睡,都在想这件事情,越想越让她心惊。

她记得第一回 与何誉相亲的时候,他对自己不冷不热,似乎兴趣不大。那一会,李氏也是知道这婚事肯定是不成的。

但后来为什么又成了呢?

李氏回忆起了九年前的事情,好似到了茶楼外边,在街道又重新遇上了何誉,那会她与阿沅在一块。

阿沅自小就长得极为精致,一双比寻常人还要浅的瞳孔让她的一双眼眸看起来像是勾魂摄魄一样。

似乎当时何誉盯着阿沅看了许久才问这是谁,好似也是从那会开始,他开始热络了起来。

想到这,李氏捶着自己的胸口懊悔。她怎么一开始就不信自己女儿所说的?竟还说她不懂事,对养大自己的养父恩将仇报。

不仅如此,明明看到她在何家受了委屈,却还是让她忍着。

李氏悔不当初,哭了一整晚,双眼都哭成了核桃眼一样肿。

从那之后,她与何誉分房睡了,她实在没办法再与他睡一间房。

也不知何誉是不是知道她察觉出了什么,或者也知道她离不开何家,所以也没有管过她。

同时也纵容自己的老娘和女儿在自己的面前欺负她。

下午何老太听说自己的孙女被那贱蹄子阿沅欺负了,嚷着明日就去铺子寻麻烦。

还恶狠狠的说要告诉别人,那铺子是阿沅偷他们银子开的。

李氏听了这话,默默不作声,等祖孙二人不在意时,偷摸出了门。

下午,霍擎去绣铺接阿沅。

今日阿沅待在家中无聊,说会去铺子和姑姑说说话。

但还未到铺子,就看见了在外张望的李氏。

霍擎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氏在县城,那便说明何家人也很可能在县城了。

李氏张望了一会后,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霍擎,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和局促。

但还是觍着脸走了过去,匆匆说了一句“我婆婆明日会来阿沅铺子闹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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