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远行的不是阿喵,而是齐意欣自个儿一样。
顾范氏啼笑皆非地将齐意欣抱在怀里,轻拍她后背,怜惜地安慰她道:“没事的,没事的,阿喵他们回去了就暂住一阵子,以后还会回来的。”
阿喵十分感动,拉着齐意欣的手,也跟着安慰她:“意欣,你别哭啊,你哭得我都难受了。”说着,悄悄附在齐意欣耳边,低声道:“这一次我们两个人回去,下一次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三个人了。到时候你这个舅母,可要好好给我准备好见面礼,不然你外甥不改口叫你‘舅母’哦……”
齐意欣趴在顾范氏怀里,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阿喵和安郡王面面相觑,心里又感动,又难过。
顾范氏赶紧对他们挥手,说道:“快上车吧。意欣这里有我,还有东儿呢。”
阿喵和安郡王笑着又跟十三叔和顾远东打过招呼,才登上为他们准备的大车,一路扬鞭往城外去了。
顾远东派去护送他们的卫队也跟在大车后面启程。
顾范氏见大车都走远了,才轻声对趴在自己怀里不断抽泣的齐意欣道:“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人家还当是东儿欺负你……”
顾远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缓步走过去,从顾范氏怀里接过齐意欣,道:“意欣心肠软,受不了这样离别的场面。——娘,十三叔,我就先带她回去了。”说着,不顾齐意欣的挣扎,死死揽着她的肩膀,往停在公主府外面的军车走过去。
顾范氏和十三叔看见两对小儿女都联袂而去,笑着摇摇头,转身回公主府去了。
齐意欣被顾远东塞到车里面,立刻远远地躲开他,低声道:“别碰我!”
顾远东窒了窒,坐到后排靠车门的地方,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开车,回顾家。”
一路回去,齐意欣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车窗上,呆呆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
回到顾家,顾远东送齐意欣回到梧桐院里,静静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齐意欣低垂着头,轻轻摇动两下,道:“没有。”
顾远东深深看了齐意欣一眼,没有再催,点点头道:“如果想起来有话跟我说,随时派人去外院找我。你知道,我总是在那里等你的。”
齐意欣还是低着头,轻轻点了两下,算是知道了。
顾远东走了之后,蒙顶不解地问齐意欣:“三小姐,您怎么不跟二少商量商量呢?那样大的事,不应该跟二少说一说?”
齐意欣面色苍白,木木地道:“还不到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眉尖一向少言寡语,今天也忍不住了。
齐意欣还是木着脸道:“我在等宋大夫那边的化验结果,还有我大哥那边。我前几天给他寄了信。”这是最后两根稻草。这两根稻草,将会决定她到底何去何从。
蒙顶和碧螺一起拍着胸脯,笑着道:“三小姐真是,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吓死我们了。”
齐意欣脸色平静下来,回到屋里,便命两个丫鬟去叫管事婆子进来回事,安排好最近几天的事务,特别是厨房里面的差使。
过了两天,齐意欣接到齐意正的回信。信上说,寒极草还没有寻到,就算寻到了,用那个古方,成功率也不到三成。
齐意欣把信读了又读,正在屋里怔忡的时候,外面有婆子又送一封信过来,说是宋大夫差人送来的,请三小姐去诊所一叙。
齐意欣的愁容一扫而光,赶紧带了蒙顶去宋大夫的诊所。
来到诊所,蒙顶等在外面,宋大夫和齐意欣坐在里屋说话。
看见宋大夫一脸严肃的样子,齐意欣本来欢喜的心情一点点沉下去。
宋大夫定定地看着齐意欣,久久也不说话。
齐意欣的心已经沉到谷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吗?
“宋大夫,有话就直说。我受得住。”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应该已经坏无可坏了。齐意欣反而鼓起勇气,要求知道真相,全部的真相。
宋大夫从桌上拿过来一份化验报告,对齐意欣道:“这是从外洋寄回来的化验报告。因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放心,分别找了三个不同的实验室化验,以防出现误差太大的时候。——所以耽搁的时间久了一些。”
齐意欣伸出手去,淡淡地道:“给我看看。”
宋大夫愣了一下,看看齐意欣,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化验结果报告,道:“这都是外文的,你能看懂吗?”他知道齐意欣这辈子都在新朝,没有到外洋留过学。
齐意欣早有准备,微笑着道:“我跟喵姐和叶表姐学过一些外文。”
宋大夫见齐意欣这样坚持,就将报告递给她,自己在一旁解释:“根据你的血液化验结果,你应该患有严重的性上瘾症。——这是个新名词,就是在外洋,也是才出现不久。不过我跟他们说过你的情况,说你还是处子,他们很惊讶。因为这种病,本来是发作在有性经验的男女身上的。没有过性经验的人,他们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