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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1 / 2)

旁边忽然伸出来只手,代替她将那把伞拿了起来,遮在两人头上。

她慢半拍地抬眼,撞进他温和包容的眸子里。

仿佛千般的委屈,万般的悲鸣都能被他听到,温柔的抱进怀里。

似乎回到了多少年前,嵩屿的那晚,细雪绵绵,北风呜咽,她被困在断了电的药堂里,周围被黑暗吞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男人来时带了光,贿赂了她一瓣橘子糖。

“手,疼不疼?”宋京墨撑着伞,蹲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地没有一丝苛责。

像是大人会无限包容淘气的孩子,见到孩子浑身是伤的跑回家,只关心他摔得疼不疼。

原来,坠落的那一刻,被人接住是这种感觉。

没有苛责,没有责难。

我只身走入你的世界,感你所感,想你所想。

我只关心你疼不疼,难不难受。

我想与你同在。

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我疼病秧子我好疼我的手要碎了”

她头一次收拢起了浑身的刺儿,浑身的倔强要强通通丢弃,伤痕累累地在他面前原形毕露,像是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哭着要安抚。

如此笃定,如此确信,即便她浑身再脏兮兮灰扑扑满是折痕也不会被丢弃。

-

酒店里,温暖的橘黄色落地灯洒下柔和光晕。

窗外在下暴雨,连绵不绝,闪电撕裂夜空,飓风冲撞窗棂,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南星换了件衣服,干净的白衬衫,遮到大腿处,舒服地宽松柔软的沙发上。

身上的伤口上了药,受伤的那只手也被他包扎过,伤到了骨头,怕她乱动,不老实,甚至用小盒子连着纱布再裹了一层。

是什么小盒子呢?

她有些好奇地举着手来看,透过纱布缠绕间的缝隙,看到了紫色的小兔子耳朵。

像是星黛露,她小时候可喜欢了,每次南峰出差,电话里问她要什么礼物的时候,南星都缠着让他带星黛露的各种周边回来。

病秧子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南星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惹得笑了笑,靠在沙发上。

刚刚有人来敲门,似乎是宋京墨要的东西,服务员给送了过来,隔得远,她靠坐在沙发上,听着男人低低交谈的声音,心口处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连碰撞,沸反盈天,却又平和安静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他身边时,都会觉得无比得安宁,仿佛再大的困难,再艰巨泥泞的道路,到他这里都是从容接受。

像是春雨,夏雪,润物细无声。

越长大,越发现他的难得。

这个社会推崇苦难教育,挫折教育,忠言逆耳利于行,要听老人的话,听父母长辈的话,听上司老师的话。

其实每个人自从生下来,心里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孩子,有他独特的光芒,但是太多人因为去听别人的话,导致这个小孩子在一开始,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杀死了。

到后来,很多在社会上地位称的上功成名就甚至辉光的人,和他交谈,你会发现,他的眼睛是死的,因为心死了,心里那个独特的小孩子死了。

但宋京墨不是。

她想做什么,他似乎都理解,都支持她去做。

就算摔倒了,他也不会说“看吧,让你不听我的话。”

他支持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这样的人,千百年来,也难得能遇上一个。

却被她遇到了。

何其有幸。

她心里的那个小孩子,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她无数次地去倾听,去和她对话。

窗外的风在树梢上吹,雨点撞击在玻璃窗上发出混沌又模糊的节拍,有只翅膀淋湿的鸟落在窗台上整理羽毛。

南星的眼睛慢慢阖上。

好累好累,好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地休息过了。

宋京墨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枕在沙发上睡着了,睫毛长而弯,投落的阴影落在小巧精致的鼻梁上,睡颜恬静,呼吸清缓,似乎,是个美梦。

他拿了张薄毯子,抖开,轻轻盖在她的肩膀上。

靠近时,少女鼻息间轻哼出声来,偏过头去,嘴巴一张一合,嘟嘟囔囔。

“我再也不要不要做律师了”

他微顿,随即眉眼荡开。

“好。”

“我讨厌律师”

“好。”

“他们都是坏人,欺负我这个可怜的小律师”

“嗯。”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当律师了”

“好,不当。”

一滴泪水从她紧闭的眼尾滑落。

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连睡着了都能哭出来。

他低低地叹息一声,俯身过去帮她擦泪。

“不当了,长庚,别哭。”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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