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是被抄走了。”
“可是太后娘娘不是让爹袭了爵?既然是袭爵,那盛家的产业也应该由爹来承继啊。——很多东西不应该是祖产吗?娘,难道太后娘娘忘了?”盛思颜着急地问道。
王氏苦笑道:“太后当然不会贪这点子东西。但是当初抄家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被那些底下人昧下了,都没有交上去。你让朝廷如何发还?——地契、房契和铺子的契纸大半都不翼而飞,不知道肥了谁的腰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爹的时候,盛家已经败了,所以就连我都不知道有那些庄子、田产和铺子是盛家的,更不晓得盛家千年的累积,都落到谁的腰包去了。”
盛思颜惊讶得合不拢嘴,良久方道:“原来不是太后娘娘一声令下,大家就纷纷归还抢走的东西啊……”
王氏本来满心愁苦,听了盛思颜的话,却被她逗得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这会子还逗娘开心。”
盛思颜急道:“我真是这么想的!”她以前看的戏文本子上都是这样演的。
门帘掀开,盛七爷走了进来,笑道:“你们娘儿俩不用担心。我们盛家千年积累,其实不在那些身外物上。我们的东西,大半都在药山,还有我以前待的那个地方。那些人跟我家有旧,我家一半的家财,都放在他们那里。至于庄子、田地倒是要拿回来,因为都是我盛家的祭田,不能落入外人之手。铺子呢,只有天下药房是我们盛家的。以前有三个老掌柜看着,现在老掌柜过世了,下面的人已经一哄而上,将我们盛家的东西都瓜分了。”
盛思颜愣愣地听着,狐疑问道:“药山?是王家村旁边的药山吗?乖乖,那可了不得,一整座山都是我家的。”又道:“爹,您怎么知道这些的?您以前不是在和尚庙里长大的?”怎么会知道盛国公府的家底?
盛七爷感慨地道:“是我爹未雨绸缪。他在那些人那里留有一份盛家家谱,里面除了家人的姓名排行,剩下的就是记载的盛家的家底。”
看着王氏和盛思颜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盛七爷莞尔,“你们不必惊讶。我敢说另外三大国公府也是如此,都在别的地方存有这些东西。就算没有当年的祸事,也要防着家贼和祝融。这是惯例了。”
祝融就是火神。
大夏民居都是以木结构为主,一旦起火,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灰烬。
盛思颜最先反应过来,道:“爹,那我们去把那些东西取回来?”
盛七爷笑盈盈地道:“我早抄录了一份带回来了。只是复爵之后,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功夫去搭理这些小事。”
王氏忍不住道:“这些是小事?我今儿才知道,原来天下药房竟是盛家产业!”
“天下药房很了不起吗?”盛思颜疑惑问道。作为一个刚从小山村村姑升级到京城顶级世家豪门嫡长女的小姑娘,盛思颜发现她要学的东西很多。
“不算很了不起。但是全大夏皇朝六成的药材都是由天下药房供给。大夏全国一共五州十三道,天下药房就开了数百间,遍布大夏五州十三道。”盛七爷淡淡地道,“这些年,天下药房主要有三家老掌柜。过几天,等咱们请完客,过了年再说。”
王氏不肯,她想了想,道:“不能给他们时间准备。你把这三家的名字给我,我明儿就让人去他们家,要他们掌柜到盛国公府说话。你看哪天有空,抽空见一见他们。就当不知道以前的事,你就是东家,看他们做何打算。”
盛七爷对王氏言听计从,忙道:“就听你的。”又对盛思颜道:“你回去歇着。看你眼睛都佝偻了。”
盛思颜笑着对盛七爷和王氏屈膝福了一福,道了晚安。
第二天,盛思颜就命丫鬟帮她留心,看看门房有没有天下药房的人过来拜访。可是等了好几天,都快要到他们盛家回请的筵会时分了,这三家掌柜居然没有一家上门!
王氏和盛七爷似乎是意料之中,没有理会,盛思颜倒是恼了。她气哼哼地对王氏道:“娘,他们怎敢如此猖狂?占了东家的财物,就真当这些东西是他们的吗?”
王氏淡淡地道:“我派人去请他们来说话,本来也就是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天下药房的契纸。你要知道,当初抄家的时候,这些契纸本不知道是谁浑水摸鱼拿走的。”
盛思颜明白过来,拍手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是说,如果他们来了,表示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契纸丢了。想哪一家的东家要掌柜去说话,他们敢不去呢?但是现在他们拒绝上门,就表示他们不仅知道我们没了契纸,而且这契纸应该正掌握在他们手里!所以才能如此有恃无恐!”
“正是。”王氏微笑着点点头,“看来,他们不仅趁着盛家危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而且已经去衙门上了档子了。”
大夏皇朝商铺的归属权,都有到官府登记一道手续。如果没有双方的签字画押,光靠一纸契书,还是不能将铺子归属到自己名下的。
“但是盛家当时没有人,他们是如何得到盛家同意过户的签字画押的?”盛思颜抓住了其中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