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开头,熟悉的温度……
明娆吓得蓦地睁开眼睛,看到虞砚的样子,吸了口气,“你要作甚?”
虞砚将手指抽了出来,将指尖的晶莹透明的水渍抹在她的唇上,又迅速地低身贴住满是甜蜜的红唇。
将汁皆卷进腹中,唇轻轻抬起,眸光暗得吓人,“娆娆为何要明知故问。”
不是,别……
她知道,但是她没想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困得头昏脑涨,一个犹豫的功夫,便错过了最佳的拒绝时机。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明娆吮去滴落在唇上的汗滴。
这汗是谁的,显而易见。
汗珠还带着他的温度,以及他强烈的爱意。
明娆茫然道:“不是说、不是说好,陪我躺一会吗?”
她一心二用,一半灵魂沉浸在极致的愉悦里,而另一半则努力回忆着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
虞砚哑声笑道:“是,你说的是陪你躺会,我答应了。”
“那你还?”
“我是答应陪你躺会,但是没答应是立刻还是什么时候。”
虞砚恶劣地勾起唇角,他浪荡起来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娆娆吃过了糕点,填饱了肚子,可我还没有吃过,不可怜可怜我吗?”
明娆要气死了。
她无辜地瞪了虞砚一眼,“饿了就去吃,折腾我算什么本事。”
虞砚笑得更开心,“这才算是好本事。”
明娆全身的皮肤都被蒸红,她实在受不住他的调侃。
明明这人穿着铠甲时比谁都冷淡正经,扒下那一层人皮,谁能想到底下却是个败类!
“可我好困啊虞砚,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嗯呜……”
一声勾人索魂的娇啼声溢了出来,她无力抬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若是再平时,她撒娇绝对是必杀的一招,她说什么虞砚都会答应,但这种情况,绝不包括此刻。
明娆成功地将他的火点得更旺了些,烧得她再也说不出一句,难耐时咬住手腕,一边呜咽着,一边在心里痛骂虞砚不做人。
幸好虞砚也不是彻底不当个人,他没抓着人胡闹太久,便放了手。
明娆昏睡前,又看到虞砚挪到床尾,欣赏了半晌那个金锁铃铛。
“莫看了……”
“嗯,你先睡。”
他看了会,回头见人已睡熟,弯了下唇,轻轻抬起她的脚,如每回一样,再一次偷偷地将吻落在上面。
……
虞砚说到做到,陪她一同睡去。他躺在明娆身旁,很快也睡着了。
短暂的欢愉叫他暂时遗忘了明娆说的那些话。
但事事皆有因果,就像他之前虽然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却也因为外界的一些刺激又梦回幼时一样。
听过的话无法当做没听到,明娆的难过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梦到了一些他从未经历过的事。
虞砚可以确定,他没有经历过这个梦里的事。
他梦到自己粗暴地把明娆扔到了榻上,意欲做强迫她的事,梦到此处时,梦中的他便清醒了。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可能对她那么凶,若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他也不配活在这世上。
他吓到了她,就罪该万死。
大概是一语成谶吧,不出一日,老天爷就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离开这个世界的不是他,而是……他最爱的宝贝。
后来的梦境沉浸在一团迷雾里,看不清,只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时虞砚才体会到何为心如刀割。
从前经历过的一切都没有此刻来得更痛,痛得他在梦里都忍不住蜷了身子,不住瑟缩。
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看不清自己的手和脚,他脑子里充斥着澎湃的杀意,眼睛里蒙了一层血雾。
他丧失了全部的理智,甚至进宫时,他忘记带上自己的剑。
一个武将,竟然有朝一日会忘记自己的剑。
耳边像是被血糊住,听不到周围的人痛斥他的强闯。
喉咙里都是血的味道,又甜又腥,一股生锈的味道,呛得他说不出话来。
有人围上来阻拦他,被丧失理智的他甩开。
他本就力气极大,发起疯来,更是无人敢拦。
他一言不发地闯进了思政殿。
他看到了太后坐在书案后,正在专心批奏折。
他看到皇帝蹲在远处的角落,正做着手里的玉雕活儿。
他看不到什么太多的东西,却独独被挂在墙上的那把剑吸引住了目光。
变故只在一刹那,他飞身上前,夺下那把宝剑,一瞬,拔剑出鞘,果断地斩下了太后的头颅。
干脆利落,没有任何人有机会说话。
太后死不瞑目,连一个音节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