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事本来也不难在打不打得赢上,他手里的十万大军可比我手里这些凉州联盟军和吕布韩遂投降军强得不知多少,这么干……也算是有利于并州边疆安稳吧,黑白脸么,他做了黑脸,我就可以做白脸了,我这人本来就爱扮白脸。”
“您再往下看。”
“嗯……嗯?我日,他居然强抢民女?”
“准确是说,是寡妇,他让将士们到处去大厅哪里有漂亮寡妇,都给娶到家里去了,不过,也都是在朝廷确定了西域的五大将军之后的事情。”
“哎~”
刘协也只得叹息一声:“也特么多亏他喜欢的是寡妇,他要是喜欢小萝莉,这怕是要逼出人命来的。如此作为,就算是为了自污,也未免是有点过分了啊。”
“您再往下看看?”
“不看了”刘协直接将奏表甩一边去问道:“他还干什么了,你直接挑重点给我说。”
“是,其实……也就没什么了,无非是大肆的抓捕鲜卑俘虏,把他们都送去了邺城老巢做苦役;将并州的世族豪强刮了个干净,以及整天歌舞升平,不干正事儿。”
“贪腐来的东西,是分发给将士们了,还是运回许都了?亦或者是留下来建设太原城了?”
“生产用的工具什么的,还有粮食,都留在太原了,金银美女,珍宝巧玩,都运邺城去了。”
刘协也是又气又苦,忍不住问道:“仲豫你以为曹操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污个屁啊!我想杀他么?我想杀他我早就杀了!他特么现在这样我才想把他给剁了!”
荀悦闻言,稍稍斟酌,道:“那可能……并不全是自污吧,人么,于个人来说上进的动力无非就是尽量往高了去爬,爬到一定位置了无非就追求个治国平天下,追求个青史留名,魏公他……于公于私,都到顶了。”
“他有上表自辩么?”
“额这……”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为难个什么。”
“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
荀悦递上来一张奏表,刘协打开,里面就一句话:“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么?”
却是把刘协都给气笑了。
“谁……谁去给我问问他,去给我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军机处的差事,大将军大司马的差事都不想干了是吧。”
“这……陛下,除了您,谁还能训斥得了他呢?其实事已至此,他干还是不干,确实已经是无足轻重了,就是让他挂着名,回邺城养老,好像也不是不行。”
“…………”
刘协很是无语。
先是酝酿了一下准备反驳。
结果却是怎么也酝酿不出来。
最后,一声叹息。
眼下这曹操分明是摆出了一副要退休的架势,这算是他出的招,就看自己接不接,以及到底想怎么接了。
却是忍不住想:“我到底希不希望曹操退休呢?”
怕他?早就变成他怕我了。
禅让?刘协已经不知不觉间认命的将希望交给下一代了,如果小刘禅是个神童,或许自己再有个十来年差不多也可以实现这个远大的理想抱负。
让他帮自己处理朝政?
实际上朝政都是尚书台和议税阁在处理,与他关系真的不大。
就,好像,他退休可能也真的挺好的,正好可以让朝廷很顺滑的进入后曹操时代。
于他本人而言,勾注山决战大胜鲜卑,也将成为他这位大忠臣退休之前的高光时刻,得意退场,折辱轲比能这个事儿虽然干得不妥,但未必就不不是他政治生涯的圆满句号。
相反,他如果继续赖在朝堂,真的会越来越尴尬。
他的人现在全都在地方上掌军,做文吏的都极少,偏偏禁军体系还没什么人,这次的西域大开发实际上是将这一层矛盾给激化了的。
换言之曹操虽然势力依旧很大,甚至更大了,但他在中央朝廷的话语权却更加小了,也就是说朝廷会对他更加忌惮,但他手里能打的牌却越来越少。
唯一一张进了禁军体系的居然是曹彰,亲儿子,有个风有个雨的难保不会淋着他,反倒是自己退休,却是反而还能给曹彰打个伞,任凭朝堂上的狂风暴雨,也能保证半点沾不着他的身。
至于刘禅的太子地位问题,曹操可能是已经选择躺平了吧,反正他在与不在,好像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说到底他只是孩子外公,自己才是孩子的亲爹。
这么一想,刘协突然觉得老曹如果想退休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而自己也确实不是不能接受。
但你要退你就好好退不就完了么。
你搞腐败干什么玩意?
“呼~,回京,给老曹下诏,如果他并州的事情忙完了的话,让他回京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