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而杨时屿明明看出他白天出了门,却什么也没说,于是靳舟基本摸透了杨时屿的底线——只要他晚上不出门就没事。
但问题是,刘茜说的那个酒吧经理白天不上班,靳舟又不可能直接找到人家里去。
本来都想给刘茜商量商量,要不这事就算了,结果这天下午,靳舟突然收到了杨时屿发来的消息。
【杨时屿:晚上加班,九点之前到家。】
靳舟简直欢天喜地,就差没回一句十二点到家也行,不过在消息里,他还是没太敢表现出来。
【靳舟:老婆辛苦_】
消息发出去之后,靳舟后知后觉地想到,这笑脸应该还不至于暴露吧?
在出发之前,靳舟习惯性地收拾打扮,不过他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他去夜店的衣服呢?
怎么杨时屿给他收拾过来的衣物,不是家居服就是运动服,这还让他怎么出去混?
勉勉强强找到一件杨时屿的白衬衫,由于杨时屿的肩比他稍宽一些,白衬衫对他来说是宽松版型。
敞开领口之后,多少有点性感的意思,好歹是应付了过去。
套上杨时屿的黑色外套和棒球帽,靳舟跟做贼似的,太阳刚一落山,就偷偷摸摸地把车开出了老街区。
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等靳舟到巴黎圣殿时,正好是热闹的时候。
巴黎圣殿不愧是传说中的富婆天堂,服务员都是年轻男性,并且颜值都不低。
靳舟才刚进去没多久,就有一个路过的女人掐了把他的屁股,抛着媚眼对他道:“来楼上找我?”
靳舟早已习惯酒吧里的咸猪手,也懒得回应,找了个空着的卡座坐下,结果立马又有一个女人端着酒杯过来,问他道:“你也是这儿的少爷?”
“不是。”靳舟专心看着手里的酒水单子,“我是大爷。”
女人见他没有聊天的意思,兴致缺缺地端着酒杯离开了卡座。
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又走了过来,在靳舟的斜对面坐下,问他道:“一个人来玩?”
靳舟抬起视线看了看,好巧不巧,这人正是张瑞,刘茜口中的那个经理。
在来之前,靳舟事先做过了解,巴黎圣殿不提供同性服务,而他之所以能引起张瑞的注意,是因为这里总是会有一些同行过来挖客人。
“一个人,但不是来玩。”靳舟放下酒水单子,开门见山地看着张瑞道,“找你有事,张经理。”
“找我?”张瑞挑了挑眉,“有何贵干?”
张瑞不愧是刘茜看上过的人,长着一张五官立体的脸,如果稍微注意一下气质,应该会很不错,但偏偏喷着浓烈的香水,熏得靳舟有点窒息。
“我是刘姐——也就是刘茜——的律师,关于你戴走她百达翡丽手表的事,有点细节想问问你。”
“又来?”张瑞后背倒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找警察都没用,她怎么就不死心呢?”
“是你拿了吧?”靳舟问。
他倒没指望张瑞会承认,只是想看看张瑞的反应,多半能判断出他到底有没有拿。
“有证据吗?”张瑞空出一只手,重重地戳了戳靳舟的肩膀,“亏你还是个律师,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
靳舟扫了眼张瑞的手,没有接话。
“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是律师,她随便找了个小白脸来吓唬我?”张瑞说着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连警察都拿我没辙,你觉得你又算老几?我最后再说一遍,表不在我这里,赶紧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听张瑞说了这么一堆,靳舟总算明白为什么刘茜会这么笃定就是他拿走了她的表。
要是真的没拿,那这样被冤枉,可能会觉得生气,也可能会觉得委屈,总之再怎么也不至于会这样嚣张。
没错,就是嚣张。
他那样子好似在说,就是老子拿了表,有本事就来抓我。
“看样子还真是你?”靳舟来了点兴致,“我提醒你,别不识好歹。”
“你提醒我?”张瑞笑了,用胸前的对讲机叫来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用下巴指着靳舟道,“把他给我撵出去。”
要是换作平时,靳舟压根不带怕的,大不了把酒瓶敲碎,抵着人的脖子,跟人讲道理。
但今天他身上有伤,实在是不方便。
他不怕伤口撕裂,就怕血把衣服弄脏,回头不好跟杨时屿交代。
四五个保安很快就把靳舟从大门口给推了出去,他脚步不稳地跨下台阶,尽管已经尽量站稳身子,但还是没能避免扯到伤口,疼了他好一阵。
他扫了眼巴黎圣殿那闪烁的招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道:“给我叫点人过来。”
在路边抽了两根烟,靳舟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来得及赶回去。
又等了没一会儿,马路上驶来了七八辆车,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