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朱铄,缓缓站起身来,冷静地道:
“彦材,汝也要北迁吗?”
“天子诏令,我等焉敢不从?”朱铄道。
“嘿,天子诏令?
天子被六贼蒙蔽,汝守卫宫禁,岂能不知?
大敌当前,天子不死抵抗,反而要抛弃祖宗功业,岂是人君所为?”
朱铄还待与陈群争辩,手下匆匆来报,说有人正率军抢占洛阳武库,而且兵士数量不少,怕是有千人之多。
朱铄大惊,赶紧喝道:
“长文,你也听见了,
有宵小攻打武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速速让开,我要率军平叛。”
陈群面色如水,平静的道:
“平叛?
我等奉诏清君侧诛佞臣,谁是叛逆,未必可知啊。”
“放屁!”
朱铄一直强忍着怒火,他本以为陈群不过是带领一群太学生煽动事端,没想到他居然是想在这拖住自己,为兵变争取时间!
他用剑指着陈群,咆哮道:
“陈群,汝再不让开,我一剑下去,顷刻便要了汝的性命!
汝……汝为托孤大臣,竟敢行此犯上之事,就不怕天子降诏,杀汝全家?”
陈群平视着朱铄的剑锋,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他微笑道:
“我奉诏讨贼,只为清君侧诛佞臣,何为犯上?”
“奉诏?奉谁的诏?”朱铄大怒。
“是奉老身之诏。”
话音刚落,在汹汹攘攘的人群中,一个身披珠襦,一身白袍的中年女子缓缓上前。
她长袖一挥,厉声道:
“六贼把持朝政,祸乱天下,
大魏忠臣人人得而诛之,
太尉常巨鹰、大将军曹彭祖、骠骑将军司马仲达、司空陈长文奉诏讨伐奸佞,诛杀六贼,
谁敢阻拦,以从贼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