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喜色,小儿子扯着常雕的长袍,奶声奶气地道:
“父亲父亲,我要去看大海,我要去看大海!”
常雕嘿嘿一笑:
“好,没问题,为父带汝好好去看。”
来送常雕的众官吏见常雕举家搬走,都是心中戚戚,为首的陈群感慨一声,叹道:
“巨鹰啊,到了东莞那边……若是短了何物,尽管说,我这……我这已经给你打好招呼了!”
“嘿,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去坐牢,是去做官啊!”
几个跟常雕相熟的卫尉府官吏都哭的稀里哗啦,他们擦擦眼泪,正好看见吴质骑着马在一边暗中观察,立刻全身一颤,扯着嗓子大吼道:
“国有奸佞,构陷常将军,此小人坐镇朝堂,大魏危矣!”
常雕赶紧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厉声道:
“别说了,你不要命了啊!”
老子好歹逃出去了,饶了老子这次吧!
陈群见了常雕的模样,心中感动的说不出话,
他朝常雕拱手,正色道:
“巨鹰,以前我二人多有误会,今日巨鹰遭小人构陷,仍不忘顾全大局,不肯口出怨言,此等忠义……群……群定在天子面前竭力相争,为巨鹰讨回公道!”
“别别别别!”常雕惶恐地道,
“长文何必如此啊,我又不是被削职为民,这日子好的很呢!”
陈群长袖一拂,怒道:
“我知道巨鹰是怕我恼了天子,是为我着想,
可我陈群哪是趋炎附势,不辨贤愚之人?
你放心,我定在天子面前好好诉说,为巨鹰讨回公道!”
“不必不必,长文,这个,这个……”
“巨鹰你别在说了,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便是如此,你才要听我的!”
常雕:……
我特么想去远处当个太守怎么就这么难,
还能不能行了?
太守这个官就这么不堪吗?
天高皇帝远、地方权力大、周围油水多,还不用早晨爬起来上朝……
老子这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的这个官职,
不行,不能让陈群把我的好事给搅和了。
常雕一把抱住陈群的肩膀,哽咽道:
“长文,我知道汝一心为国,可就是如此,汝才不能为我游说!
吴质狗贼不算什么,伐蜀是子丹提出来的,仲达也肯定支持,
我拼命阻止,定然恼了子丹、仲达,
若是汝在替我分说,汝岂不是也恼了子丹、仲达,若我四人争斗不休,谁能为国尽忠效力,驱逐吴蜀贼寇?
国事艰难,汝断不能为了我惹上如此麻烦!”
陈群这才恍然大悟,
他已经忍不住眼泪横流,颤声道:“巨鹰……我……”
常雕生怕陈群再给自己整活,赶紧一挥长袖,让车夫打马向前,
他朝陈群轻轻挥手,信步向马车上一跃,高声道:
“洛阳诸事全仰仗长文,恕雕不能为兄分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