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虓呆若木鸡。
明明他才是来杀人的,怎么今天还有同行抢生意。
只是这两人的下手太不专业,动手时候明显有些慌乱,虽然捂住了守门士兵的口鼻,可守门士兵用尽全力抵抗,还是引起一阵稀里哗啦的碰撞声,韩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两个人,别牵连我啊。
显然两个杀手也没想到能引起这么大地动静,两人一时慌张,也都呆在当场,不知该做些什么。
守正门的士兵察觉到不对,但也不确定是不是张飞在发酒疯,也只能低声唤道:
“张将军?”
一个杀手壮着胆子呼唤道:
“张将军醉了,张将军醉了。”
他不喊还好,这一开口,府门前的军士立刻听出这不是张飞卫兵的声音。
“是谁?”门口的士兵一边呼喊一边快步赶来。
那两个杀手明显是第一次动手的蟊贼,见状顿时都慌了神,他们思索片刻,一致决定钻进张飞的屋中,一边走,一边小声呼唤拖延时间。
“我等乃是范强、张达,张将军醉了,此间并无他事。”
这二人之前是张飞身边的亲卫,比看守府门的卫士更得张飞信任。
后来莫名被张飞赶去喂马,众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这二人今天突然回来,说张飞之前叫他们去喂马是有机密事安排,现在任务完成,急着回去复命。
守门的士兵不疑有他,也就放二人进去。
这会儿听见二人的呼喊声,守门的士兵倒是稍稍放慢了脚步,又低声喊道:
“范护卫,张护卫,不知有何要紧事?
其他服侍的人呢?”
范强张达哪敢回答,
二人抓紧跑到张飞榻边,摸索一阵,从他的枕头下面抓紧搜出了一封书信。
“就是这个。”范强压住心头的兴奋,低声道,
“去了洛阳,我等便是大功一件。”
张达见张飞趴在桌上兀自鼾睡,冷笑道: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张飞,国家必有重赏。”
范强也点点头,颤声道:
“好,这就是下手的良机!”
话是这么说,可两人谁也不敢提刀真的斩下去,如杀门口的两个卫士一样弑杀张飞。
张飞强悍凶暴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他积威犹在,尽管现在鼾声雷动,这两个人也都是不敢下手。
韩虓伏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见两人居然有杀张飞的念头,顿感一阵荒谬。
张飞虽然是魏国的敌人,可也是天下赫赫有名的英雄豪杰,
若是死在这宵小手中,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他心念一动,沙哑着嗓子喊道:
“有刺客,有刺客!”
啊!
他这一叫,范强和张达吓得面无人色,
本来还鼾声雷动的张飞也腾地一下坐直身子,见面前有人正惊恐地看着自己,身经百战的张飞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挥起一拳直接打在范强的胸口。
“啊啊啊……”
范强一身惨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张达哪敢跟张飞对抗,赶紧从侧面气窗中纵身跳出。
这惨叫和碰撞声让张飞府上的卫兵赶紧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
喊声也让迷迷糊糊的张飞总算恢复了几分神志,
见范强口吐鲜血委顿在地,手上还紧握一把匕首。
见张飞骇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刚才还颇为嚣张的范强立刻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
“将,将军,我……”
张飞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酒桌,又看了看正在旁边一脸恐惧看着自己的范强,后背不禁冷汗直冒。
阿斗曾说我会因为喝酒深受大害,想不到真的一语成谶。
我……
我这……
我堂堂大汉车骑将军,居然差一点因为酒醉死在小人的手上,真是岂有此理!
张飞一脚踢飞面前的桌案,还趴在桌上的刘封扑通一下摔倒在地,这才惊恐地爬起来,大喝道:
“是谁,是谁!”
张飞负手而立,许久,才缓缓地叹息一声:
“若是我在饮酒,谁都可以大耳瓜子打我,打死我!”
·
张达趁着大乱,慌不择路翻墙逃走,
他才不管同伴的死活,一心只想抓紧逃到北方再说。
早在关羽张飞联手进攻新野之前,他们二人就已经被曹魏的细作收买,出卖张飞身边的军情。
这二人追随张飞多年,对魏军的战斗力一直抱有很不切实际的设想,认为魏军之前失败只是战略不当,真打起来,汉军在平原上根本没法跟魏军对抗。
可真打起来他们才发现,之前曹魏的损失实在是太大,关羽和张飞发挥神勇,就算在江北,魏军也很难和汉军的主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