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赚钱的经纪人一个是砸钱的后援会会长咯。并且业务能力太出众,柳顾联手制霸了正道十年,经纪人狂揽江湖三分之一的财富,就这样还没被人套麻袋劫持?
她忍不住插了一嘴:“殷不辞不是武功一般么,前些年有柳燕行和竹枝堂护着,我能理解大家都不敢动他。现在柳燕行都死了,竹枝堂也没落了,那些欠债的门派就没个勇士想想法子,绑了他一了百了嘛?”
“姑娘这想法妙得很,早有人做过啦!这不是没了柳魔头,还有个顾尊主嘛。”说闲话的几人深有感触:“曾经有不长眼的找六少的麻烦,隔天就被荒海的人收拾得整整齐齐。这谁还敢再动啊?不说人家六少朝中势力不小,就说荒海派,那可是邪道门派,正经敢杀人灭门的!”
沈柠不信:“等等,顾尊主是竹枝堂的叛徒吧??你们确定他是为殷不辞出头,不是恰好跟那个人有仇?”
“这……他老人家的心思谁猜的到啊。据说人家在荒海这两年忙着整顿十三门,都没时间泡花楼、睡|美女,难以纾解反复无常,这谁敢问啊?”
沈柠:“……”
宴辞:“……”
好吧知道顾知寒是全武林男性公敌了,八卦咱就八卦,没必要还暗搓搓踩人家了吧。
台上那位殷不辞果然疯症好转许多,看到这么堆抹黑炒作前偶像的不入流话本,竟然没有立刻叫嚣着全都烧掉,反而沉吟了一会儿,“笔力不错,就是没什么新东西,我看销量好不了,哪怕你们拉上姚雪倦也不成。就凭这种胡乱编造的俗套蠢物,得卖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得清?!”
烟霞派弟子擦了擦汗,顺着他的喜好,试探着说:“要不六爷,您给讲几个真实可靠的,也让咱们开开眼?”
“核怎么这么大?不吃了”殷不辞吐出一颗荔枝核,拍拍手,潇潇洒洒从善如流地矜持点头:“好吧,今天见到件旧物,小爷开心,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讲讲。”
明明是你迫不及待非要讲柳燕行!就猜到亲哥死了也改不过来这四处强行安利的臭毛病。但台下人或多或少欠着这位金主爸爸的钱,都不敢这么喊,老老实实等着。还是烟霞派的人有眼色,立刻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柳燕行真没有心爱的姑娘么?”
宴辞听到这里,终于咳嗽一声,一拽沈柠:“走吧,都是些无稽之谈,没必要听了。咱们去后十二阶逛,那边好玩得多。”
沈柠其实挺想听听独家情史的,但她注意到宴辞唇色很淡,唇角向下,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回想起碧桃观中这人还讽刺过柳燕行,又多次要求自己别再惦记那个人,搞不好对魔头意见挺大,只是碍于自己不好多说。
求同存异嘛,既然同伴不喜欢听,两人又相约过要一起逛夜市,总不好说“哦你先走吧我还想吃瓜”。大不了之后买几本烟霞派的话本看看,沈柠点头:“好,咱们走。”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台子,两人相偕退出人群往外走去。
“嗯,顾四曾抱怨他根本不喜欢姑娘……”台上殷不辞扫到角落中离去的淡黄背影,一闪念觉得格外熟悉,话头卡顿。
烟霞派等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个完整的句子,惊恐地面面相觑,想想也是有这个资本,艰难地问:“难道他是……断袖?”
殷不辞大怒:“你是断袖他都不是!刚才眼花了,他只是不喜欢主动哄姑娘。”随即又自我嘲讽地摇头:“就比如和姑娘牵手游街这种顾四常用的招数,柳燕行就绝不可能做。”
何况还穿着他最不屑得嫩色衣服、拿柄风月门的折扇装风雅、孔雀开屏一样泡女人?只要一想曾经那个人会这么干,殷不辞就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烟霞派大吃一惊:“柳燕行又有未婚妻又能和姑射山仙子做知己,情爱伎俩却没多少?不能吧,他不是顾尊主的挚友嘛?”
“废话!”殷不辞信誓旦旦:“所以你们烟霞派的书卖不出去是有原因的,编都编不对!”
“是是,您指教。”
“柳燕行当然不需要学任何情爱伎俩,只要往那儿一站,冷冷淡淡板张脸都有无数姑娘要死要活地爱上他。他从来不用勾搭女人?因为都是女人勾搭他。”
台上台下俱都哑然,一时无言以对,难以反驳。
这时宴辞已经牵着沈柠走到后十二阶,前十二阶和后十二阶中间以拱桥相隔,其上没有店铺,空中也没有悬挂的花灯,整座桥漆黑一团,只有月光静静洒在上面,很少有人停留。
“那边就是后十二阶,荒海弟子散居于瑶池再往西的十二城,极少在中原走动,玉阶夜市是少有能看到荒海弟子的地点之一。”宴辞扇子一合说:“出来这么久你饿了吧?我去旁边糕饼铺买点东西,那边人多,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这是两人自风月门后第一次松开手,沈柠掌心忽然放空,还有点不适应。她看着宴辞一路去糕饼铺排队,走在这样喧闹明亮的集市中,背影却偏偏有种纤尘不染的孤寂萧索,像是于此凡尘俗世格格不入的天外客。
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