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水知道吧?浆糊就是胶水。”
“我不会啊。”
“我会,我教你,没难度,你就当在做菜。”温迪编好苇席,拿出了针线,在苇席上穿针引线地缝字。先对付那个正方形,温迪先拉长线将大形框好,一个衣字旁,随后是:一、口、田。黑毛一直盯着看,等她缝完了田字才认出来,大叫:“这是个‘福’字!”
“对。”
温迪改短线,将这个用单线缝好的字再进行“加粗”。
她踢踢黑毛:“别闲着了,赶紧去拿材料。”
黑毛还是很懵:“我不知道要拿什么呀。”
“……面粉,水,空碗,难吗?”
“这个简单!”黑毛立马充满自信,冲进储藏室又迅速冲出来,“拿多少啊?”
“……一木勺面粉,三倍的水。”
“好的!”黑毛又溜了。
温迪低头继续给苇席补针,直到将一个大大的“福”字缝得无比扎实。然后她拎着福字来到树藤帘子前,把它倒转过来,用针线缝到帘子中央的高处。这就是春节必备项目之一:贴福字。虽然她这不算是贴……但起码固定住了。温迪倒退几步,仔细观察这个菱形底的福字,主要是看它有没有歪,贴,不,缝上去的效果如何。由于主要几针都藏在苇席后,因此它挂在正中央也毫无违和感,简直像“贴”在墙上。
效果不错。
温迪甚觉满意,随后返回椅子上坐下,又将两条细长的苇席摆上桌,继续处理它们。
那个大正方形是福字,这两条细长的苇席自不必说,是春联。
温迪没有莽撞地动针线,而是先在脑子里思考。
春联上应该“写”什么。
“拿回来了!”黑毛高举着装面粉的碗和装水的碗跑过来。
温迪瞟了一眼就问:“我不是说还要一个空碗?”
“哦。”黑毛讪笑,“忘了。”
“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回去拿?”
“哦!”黑毛再次跑路。
“你最好跑快点!”温迪气。
刚刚黑毛猛地嚎那一嗓子给温迪造成了强烈打击,她好不容易想到的两句话,全吓没了。
接着想吧。
……
“天,天增岁月人增寿。春,嘶~这句话的笔画会不会太多了?”
温迪摇摇头,决定换一个。
她又想到:“千年迎新春,瑞雪兆丰年。呃,是不是太短了?”
几近思量,又作废一个。
主要是这个春联苇席吧,为了美观,被温迪特意编织成细长形状,装七个字都嫌少了。
“翠柏苍松装点神州千古秀,朝霞夕照染就江山万年春。”温迪想起一句有文采的。
再一琢磨笔画,又丧了。
重想。
温迪再作废了十几个,才终于琢磨出一句适应苇席长度,笔画又少的。
共11个字的对联:“年年迎春年年添福年年乐,岁岁丰收岁岁有余岁岁欢。”
“很好。”温迪总算觉得满意,俗是俗,可大俗即大雅嘛,“就这个!”
她预备动笔了,黑毛才跑回来。
温迪正在穿针,突然想起来他只是进去拿空碗,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因此抬头问他,刚才去干什么,为什么耽搁了时间?
“阿黄老咬我裤脚。”
“啊?”温迪不解,“它饿了吗?可我不是给它喂了肉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黑毛说,“可能它心情不好吧。”
“狗怎么会心情不好?”温迪伸长脖子往后面看了看,没见到阿黄。
狗屋已经被温迪和黑毛改造过,增加了栏杆,而且比较长,就为了防阿黄穿过,去危险的悬崖平台。加上山洞的其他几个出口全部被雪封堵,堵死,所以温迪不担心它失踪。虽然不知道阿黄跑到哪里去了,但总归还在山洞里面,等下有空再去找也行。
她不管了,给针穿上线,开始缝春联。
黑毛拿着装面粉的碗和装水的碗问她:“浆糊怎么做啊?”
“拿个勺子。”温迪边缝边掀个眼皮看他一眼,说只动嘴,就只动嘴,稳稳坐在餐椅上。
“哦。”黑毛抓起料理台上的勺子,一动不动,紧张得像卫兵。
温迪刚好缝完一个字,抬头看他一眼,顿时就笑了:“你怎么这么僵啊?”
黑毛紧张地说:“我怕搞错。”
虽然温迪说做浆糊就像做菜,但他仍然觉得是有不同的,万一搞错哪一步,也许就会像做肥皂时一样,得全部推翻,从头再来。
温迪劝慰他,但没用。
于是她也懒得说了,教下一步:“把水倒进装面粉的碗里,用勺子顺时针搅拌。”
黑毛点点头,扶住装面粉的碗,右手拿着水碗,先倒水,再抓勺子搅拌。
搅拌两下又开始抖:“顺时针怎么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