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小姐是为了等陈嬷嬷?”冬屏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小姐怎么知道陈嬷嬷会去而复返,而且慕瑾姝分明已经被太后厌弃了,陈嬷嬷这么做有意义么?”
“冬屏,这一点其实你应该跟陈嬷嬷学,虽然太后现在一时厌弃了慕瑾姝,但是太后之前看到的慕瑾姝都是她刻意在太后面前营造出来的模样,陈嬷嬷回来是为了看看慕家甚至慕瑾姝如何对待这件事。”慕瑾汐敲了敲桌几说道:“如果今日慕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慕瑾姝带回去,那么陈嬷嬷才会相信慕家让慕瑾姝接近太后别无所图。”
“可是真正想想,世家送子女在太后身边不可能别无所图啊?”冬屏不解地问道:“陈嬷嬷现在回去就算是跟太后说慕家是怎么做的,也许太后也不过就是更厌恶慕瑾姝而已。”
“你不了解陈嬷嬷对于太后来说是多么值得信任的人。”慕瑾汐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你且看着吧,王韵这一次定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想把责任推到尹初月身上去,那也得看看太后愿不愿意让她们这么做!”
冬屏这个时候突然好想意识到了什么,慕家为了保全慕瑾姝所以才会说出那样模棱两可的话来,想要让尹初月替慕瑾姝背锅,可是一旦陈嬷嬷将此事告诉太后,太后为了不让尹初月受委屈,除了将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就是别无他选。
“原来小姐是在让他们逼着太后下旨,到时候慕家就算是想推脱都没办法了?”冬屏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就说小姐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与他们闲聊,果然如此!”
“那是自然。”慕瑾汐笑了,她那么恨慕瑾姝,怎么可能只是站在那里与她闲聊呢?
说话间,慕瑾汐已经到了千家赌。
前些时候太忙,她倒是忘了千家赌的赌约了,想着陈灏身子已经大好,倒不如过来问问李茕当初赌输的银子到底送来没有,结果一进去就看到苏沉央正好在里面坐着,当下有些诧异地问道:“苏沉央,你怎么在这里?”
“来拿银子啊!”苏沉央看到慕瑾汐,顿时一个闪身出现在她面前,笑眯眯地问道:“看来我与瑾汐你心有灵犀,都想着今日来拿银子啊?”
“今日是期限的最后一日,我当然要来了。”慕瑾汐翻了个白眼说道:“这算是哪门子的心有灵犀?”
“瑾汐,你这么说可是太伤我的心了!”苏沉央捂着自己的心口,状似一脸痛苦地凑上来说道:“你还不快暗卫安慰你可怜的小央央?”
冬屏差点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全都喷出来,这还是整个京城最让人尊崇的苏师尊吗?
“行了,你别恶心我了。”慕瑾汐伸手推开他的脑袋,问道:“镇北王府送银子来了吗?”
“没有啊。”苏沉央耸耸肩说道:“也不知镇北王府到底在干什么。”
“苏师尊!县主!”就在这个时候,千家赌的掌柜已经抹着汗跑了进来,朝着苏沉央和慕瑾汐行了礼之后才有些急促地说道:“镇北王府来人了!”
“然后呢?”瞧着掌柜这慌张的样子,慕瑾汐便知道绝非只来送银子这么简单了。
“回县主的话,镇北王府送来的……是瑾福郡主的尸体。”掌柜说完,还忍不住抹了一把汗,有些担忧地说道:“现在外头围了不少百姓,要不县主还是先离开吧?”
如今镇北王府派人将李茕的尸体送来,摆明了就是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但是又惧怕苏沉央的身份,只能让李茕自尽了。
虽然有赌约在先,可是人都会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到时候只怕慕瑾汐明明有理在先也会变成无理之人。
“回去?”慕瑾汐冷哼一声,站起身说道:“本县主倒是要看看镇北王府想要做什么!”
说罢,也不等众人说话,慕瑾汐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苏沉央眸光一沉,随后也跟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是镇北王府的管家胡峰,见到慕瑾汐走出来,这才上前有些悲痛地低声道:“县主,我们镇北王府实在拿不出五万两,郡主不愿让王爷和王妃为难,竟然一时想不开自尽身亡,王爷和王妃悲痛不已,便让老奴将郡主的尸身送来,希望县主看在郡主已经赌命的份上放过镇北王府吧!”
“胡管家这话说的,好像我慕瑾汐比镇北王府还要厉害。”慕瑾汐平静地看着胡峰,淡淡的说道:“当初我与李茕赌命,不管是谁,那自然是认赌服输,本是你情我愿的事,如今让胡管家这么说来,倒是成了我仗势欺人了?”
“老奴绝无此意!”胡峰没想到慕瑾汐竟然毫不退让,一般的女子看到这一幕难道不应该立刻就心软了吗?
“既然没有此意,我倒是要问问镇北王府,为何拿不出五万两,竟然逼着自己的女儿自尽?”慕瑾汐冷嗤一声说道:“镇北王府先不说府中家底如何,单就镇北王府的宅子都值上不少银两,若是真心想救自己的女儿,难不成还筹不到?”
围观的百姓顿时点头附和,虽然说普通百姓家存下银两还是有些难度的,可是对于镇北王府,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