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巨大的地下庭院,走向一个庞大的城堡。墙上的光变成了连续不断、黄绿色的火焰。味道更浓了,他们能够感受到震动,真实的,也许是存在于他们的意识里的震动。节奏如此鲜明。
是心跳。
“前面没路了!”贝弗莉高声说道。“看!没有门!”
站在肮脏的、一望无际的石头地板上,他们像蚂蚁一样小得可怜。当他们走上前去,看见那道墙上并不是没有门。有一扇孤零零的小门。虽然那道墙高耸入云,达几百英尺,但是门却很小,不到3英尺高,结实的橡木门上钉着x型的铁条。他们立刻意识到那是给孩子们准备的门。
班恩的脑子里听到图书管理员给小孩子讲故事。孩子们探着身,听得如痴如醉:怪物会被打败还是它会吃掉——门上有一个标志,门口堆着一堆骨头。小骨头。鬼才知道是多少个孩子的尸骨。
他们已经来到了它的老巢。
门上的那个标志是什么?
比尔认为是一艘纸船。
斯坦利看见的是飞上天空的大鸟——也许是凤凰。
麦克看到的是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可能是巴蚩。鲍尔斯那个老疯子的脸。
理奇看到一副眼镜后面的两只眼睛。
贝弗莉看到握紧的拳头。
艾迪觉得那是一张麻风病人的脸,深陷的眼窝,褶皱扭曲的嘴。
班恩看到一堆破烂的包装纸,又闻到那股酸腐的调料味。
后来亨利鲍尔斯冲到这扇门前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轮乌黑的圆月。
“我害怕,比尔,”班恩声音颤抖着“我们非得进去吗?”
比尔用脚尖拨拉着那堆骨头,突然飞起一脚,粉末四处飞扬。
他也很害怕但是他想到了乔治。它扯断了乔治的一条胳膊。那些幼小、脆弱的骨头在这里吗?是的,当然在。
他们就是为了这些尸骨的主人来到这里。为了乔治,还有其他所有的受害者——那些被带到这里来的,那些可能被带到这里来的,那些被丢在别处任由腐烂的。
“我们必须进去。”比尔说。
“要是门锁上了怎么办?”贝弗莉怯生生地问。
“不会锁、锁的,”比尔告诉她内心深处的想法“这种地、地方从、从不上、上、上领。”
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射出一道令人恶心的、黄绿色的光。动物园的那种味道扑面而来,异乎寻常地强烈。
他们一个一个跨过那扇童话里的小门,走进它的洞穴。
7
比尔突然站住了,后面的人就像紧急刹车的货车,挤在一起。
“怎么了?”班恩高声问道。
“它、它、它在这、这、这里。眼、眼、眼睛。他们还、还记、记、记得吗?”
“我记得,”理奇说“艾迪用他的哮喘喷雾剂击退了它。把那东西设想成酸。他还说什么跳舞。很幽默,但是我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了。”
“没、没、没关、关、关系。我们不会再看、看到以、以、以前见过的东西。”比尔说着,点燃一根火柴,看着大家。他们的脸庞在火柴的微光里显得神采奕奕,而且很神秘。他们看上去很年轻。“你们大伙怎、怎、怎么样?”
“我们很好,老大。”艾迪说。但是他的表情很痛苦。比尔给他做的临时代用的夹板散架了。“你怎么样?”
“还、还、还好。”比尔说着熄灭了火柴,以免大家看出他脸上一样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呢?”黑暗中贝弗莉拉着比尔的胳膊问道。“比尔,她怎么——”
“因、因、因为我提、提到了这个镇子的名、名字。她、她来、来、来找、找我、我、我。就在、在我跟她说、说、说起来的时、时候,心、心里就在告、告、告诫自己不、不、不要说出、出来。但、但是我却没、没、没有听、听、听从。“黑暗中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但是即使她、她来到德、德、德里,我也不、不、不明、白她怎、怎、怎么会、会来、来到这、这里。如果不、不是亨、亨、亨利把她带、带、带到这里,那么是谁干、干的呢?”
“它。”班恩说。“它可能出现在她面前,说你遇到了麻烦。就抓住了她干掉你,摧毁我们的勇气。因为那就是你,老大。我们的勇气。”
“汤姆?”贝弗莉低声说,几乎是自言自语。
“谁?”比尔又划着一根火柴。
她坦诚地看着他。“汤姆。我丈夫。他也知道。我想我至少跟他提过这个镇子的名字。我我不知道是否如此。那时他对我很生气。”
“上帝啊,这一切都是什么,迟早人人都会出场的肥皂剧?”理奇说。
“不是肥皂剧。”比尔说,听起来很懊丧。“一场演出。就像马戏表演。贝弗莉离开这里,嫁给了亨利鲍尔斯。她动身来这里的时候,他为什么不会跟来?要知道,真正的亨利的确回来了。”
“不。”贝弗莉反驳道。“我没有嫁给亨利。我嫁给了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