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大叔背着糖葫芦走过去时,她还能从漫画书上暂时抽出思绪,花十块钱买了串山楂糖葫芦吗,而后继续看书。
余季青擦了擦汗。
没录制够三卦的话,不够时常上节目会被砍。
楚大师,您是真不急啊。
也就是这时。
一道焦急的声音从钟楼后边出来。
“大师,这里是不是有大师啊?”
众人视线看去,只见钟楼后走出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背上还背着个小孩,慌慌急急的跑了过来。
女子发丝凌乱,双目无神鹅蛋脸上全是憔悴,小孩闭着眼睛好似无力般跟着颠簸。
她先是到了广德业的摊前,慌乱道:“大师,能不能看看我儿子是怎么了?”
广德业一眼就看出女子背后的小孩中了邪,他被反噬后算个命就还勉强,哪里来的多余力气去除邪。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今日已经算完卦了,走走走。”
女子被拒绝,没气馁又去第二个摊子,眼露希冀的去问慕容山,“大师,您能帮我看看吗?”
慕容山看了眼小孩,就说:“可以看,不过价格要比算命高,得要个两万。”
女子单手托着孩子的屁股,急急忙忙从后裤兜掏出钱,“我……我有九千,行不行?”
慕容山还未说话。
徒弟卓聪就双手托剑出来赶人,“去去去,九千块都不能抵消因果,哪里能让我师傅出手?”
女子只好去了下个摊,还未开口。
张式开也毫不留情拒绝:“九千是真不行,少太多坏规矩。”
他如果帮女子看了孩子,以后再来找他的客人岂不是又要少钱?
何况还在录制节目,日后放出来全香江的人可都要看到,他之前的顾客来找麻烦怎么办?
女子见都被拒绝,双目无神顿时心灰意冷,她体力不支就将孩子从后换抱在怀里坐到地上。
大家看着沉默的女子,都叹了一口气。其中的医生看着毫无知觉的孩子,就劝道。
“小姐,细蚊仔(小孩)怎么了?”
许久后,在场的人才渐渐听到女子压抑了许久的哭泣声。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放出来,就犹如溺水的人抓不到求救的浮木充满绝望。
关元香看着犹如植物人一样的儿子,心痛道:“孩子在一个月前忽然昏迷不醒,怎么也唤不醒。”
医生就急道:“一个月了,那怎么还不赶紧送医院?”
关元香绝望摇了头,“香江的大医院都去看了个遍,花了很多钱,医生都没有办法。我听朋友说钟楼这边在录制算命节目,来的都是香江赫赫有名的大师,才想着过来试一试。”
如果可以。
她也不想相信虚无缥缈的迷信,她也是从小学习物理,学习科学耳长大的。
孩子无故病重,看遍大小医院都没用的时候,她看着躺着床上一月未醒的孩子,改变观念。
不论是神,是鬼,是魔,是妖;是要她性命,或者是要她为奴为婢。
只要孩子能醒过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抱着孩子颤抖着,泪水一串串砸到水泥地面,深深将头磕在水泥地面。
“孩子病了,他爸爸就走了不管我们两个。为了治好病已经花光了积蓄,九千块已经是变卖了出租房中电器最后的钱。”
“求求你们,孩子还能呼吸好像就是睡觉了一般,我怎么舍得放弃他。”
“可不可以先欠着钱?我保证会去想办法,求求各位大师试一下。”
慕容山已经示意余季青带人清场,其他两位大师也无动于衷。
这样的情形,他们实在是遇到过太多太多。
余季青也没办法,喊上摄影师要将母子两个喊到一旁,为难道,“小姐,请你节哀,我们还在录制节目,请你不要挡在摊子前边。”
关元香呜咽着,她全身瘫软抱着孩子挣扎着要爬起来,七岁小孩的重量又岂是一个女人在背了很长一段路后,能够马上起来的?
下一瞬。
关元香只觉得怀中一轻,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
所有人都看见,在看漫画书的女孩放下了书,将未吃完的糖葫芦重新用纸包好,她伸了伸懒腰锤了锤后脖颈站了起来。
然后——
她走到关元香前,将昏迷的孩子抱起。
明明同样是纤瘦的身材却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
将孩子平放到桌上。
楚月柠又将碍事的茶杯放到地上,看向不远发着愣的关元香,歪头。
疑惑。
“还不来吗?”
全场都安静下来。
市民们瞠目结舌。
三……三位大师都不敢接的单, 怕因果反噬,一个二十多出头的新人竟然敢接?
她是太无知?还是太无畏?
摄像师跟在后边将机器对准躺在桌面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