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笑了笑,“不用了,我怕他哭。”
陈铭黎眼泪忍不住地流,他说:“那您就不怕我哭么?”
这个时候陈铭黎其实有点嫉妒父亲,也只是有点而已。
可是阿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看着天花板说了一句话。
小记者擦掉眼泪问:“什么话?”
陈铭黎讲:“是关于我父亲的。”
病房外的窗口吹来一丝风,她好像看到了两个小孩,好像看到了在苏丹的每一刻,好像
“小野,我来带你回家了。”
“所以您母亲还是自责?”小记者问。
“他们是亲人,也是爱人。家人之间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深深地羁绊住,走不出,逃不掉。总有一天你也会体会到的。”
闻此话,小记者两行泪滴落,也许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不过陈铭黎其实同陈茵谈过自责和愧疚这个话题,因为究其根本,她也没什么大错,可父亲受到的伤痛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是当事人,也没办法劝说,他最终选择尊重母亲的想法。
“那她选择在临终前不见您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是。”陈铭黎当即否认,他说:“我父亲母亲感情特别好,我母亲也是最了解他的人,怕他哭其实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点,更多的是怕他日后走不出来。因为我母亲知道,父亲在她的事情上态度非常强硬,甚至有时候会一条黑走到底。”
陈铭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垂下头,低低呢喃:“是她害怕的。”
“那这么说,他们真的很在乎彼此。”
陈铭黎嗯了声。
采访到最后,小记者问:“业界有传,您好像为自己筹备了一部电视剧是么?”
陈铭黎哼笑,“你们消息还挺灵通的。”
小记者又问:“是什么类型的呢?”
他答:“我母亲倾尽一生对抗的,珍惜的,守护的,我都想真实地去了解。”
包括我父亲。
包括陈野。
我很爱他和她。
200x年10月18日
陈铭黎,于德国柏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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