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道:“陛下疑心我?我只是比陛下空闲时间多些,毕竟陛下要忙着宠幸后宫美人,我可没有那般烦恼。”
天子道:“听起来王后跃跃欲试?”
王后道:“那要看陛下给不给机会了。”
天子怒:“于静淞!你适可而止!”
卫王后不甘示弱:“那请陛下你自己自重,莫要总盯着女郎看得眼睛不眨。一国天子如此好色,连自己母后的寿宴都不放过,实在丢人!”
卫天子顿时被气得面红耳赤。
他二人也是有趣。一边吵着架,一边仍情深十分地挽着手,含笑登上丹墀高阶。二人吵得彼此脸色都难看十分,偏要在众人面前做出夫妻和睦的表率来。只有跟随在天子王后身后的宫女内侍们集体低着头,当作自己没听到二人的争吵。
二人向太后贺寿,仍借机嘲笑对方。
太后在上面,见他二人冷嘲热讽,一阵气闷。在太后看来,齐卫二国联姻,卫天下才能稳固。但是卫王朝现在和齐国弄得难堪,天子和王后的关系这般僵,于天下并不是好事。太后便不悦劝道:“你二人,适可而止一些。陛下,你该体谅些王后。王后,你也不要那般强硬,不要事事背着陛下。”
卫天子冷笑:“她心里有她的主意,背着我才是应该的。”
卫王后横眉挑起。
她心中气怒,思量了一些侍女方才跟自己说的,自觉这和她的事情无关。王后便冷冰冰地叫来宦官,说道:“我的事情,没有不可对陛下言说的事。这个宦官要向我回话,不过是因为整个后宫内务,都是我统辖罢了。我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自觉并未对不起陛下。陛下若好奇,便与我一起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宦官硬着头皮:“小人是见燕王对成家第三女,玉女生了兴趣,想到燕王身份特殊,便想向王后禀报……”
卫天子和卫王后齐齐一怔——
“燕王和玉女?”
王后想,范翕想和成家联姻?自己原本还想拉拢范翕的……
天子想,成家要和王后划清界限,不和王后身后的势力搅和了?
天子和王后各有所思量,但看对方一眼,又各自不将心思表现出来。卫天子目色一沉:“查清楚来回。”
——
玉纤阿在宫女相助下,换了身干净衣裳。她和姜女行在后宫小径上,返回宫宴所在的地方。玉纤阿故意胡乱指挥一通,她选了一条错路。走了一会儿,玉纤阿和姜女就非常正常地迷了路。黑魆魆的宫道上,没有人烟,因今夜的大批人手,都被派去了太后的寿宴上。
玉纤阿便要姜女去寻宫女问路。
姜女不安:“那,女郎你等着我些,莫要乱走。”
玉纤阿温柔的:“好。”
姜女离开了。
玉纤阿一人等在原地,风吹树梢,叶摇声哗然,在半夜听着有些惊惧。玉纤阿默默地避让几步,忽从后伸来一只手臂,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拽入了枞木后方。玉纤阿被捂着嘴,也挣扎着“呜呜”直叫。她闻到了郎君身上淡淡的酒香,被人压在了树上。
她抬目,对上范翕的眼睛。
范翕手捂着她的嘴,低头打量着她小鹿般苍白又惊惶的神色。他慢慢道:“我松开捂你嘴的手,你不许叫。”
玉纤阿眼中含水,委屈点头。
范翕放开了手,玉纤阿张口就要高声:“来人——唔!”
郎君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她剧烈挣扎,却被人抱住了腰,将她箍在那人怀中。她一径“唔唔唔”,郎君的衣袖拂在她面颊上。
一会儿,范翕的手肘撑在树上,俯望着她,语调吊儿郎当:“如何?”
玉纤阿惊恐:“王上这是做什么?王上喝了酒,恐神智有些不清了,请王上放开我!”
范翕眼神危险,玩味道:“不放。”
他从未在人前表现出这么浪荡子的模样,此时流里流气地堵着她的路,再次低头将她抱入了怀中。
树影婆娑,男女的身子被挡在树后。微弱的风声、难耐的哽咽声交织,听着混乱而危险。
——
被派来盯着二人的宦官听树后声音越来越不雅,神色一闪,默默离去,向天子和王后汇报去了——
恐燕王是要强那玉纤阿。
更多混乱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宦官不敢再听下去, 自觉差不多了, 悄然退去。而听不到周围的动静了, 范翕才声音清清冽冽的:“没人了。”
他怀中女子呜呜咽咽的哽咽声蓦地停了。
范翕低头,伸指轻轻挑起玉纤阿的下巴。夜风吹来, 他身上的酒香与女子身上的香气相融, 他低头看玉纤阿, 眸色静而沉, 眼中倒映着玉纤阿。他的眼神有点儿怪,并渐渐向稀奇古怪的方向走……玉纤阿心头猛跳, 她最清楚范翕这奇奇怪怪的爱好了。
但现在绝对不是滋生他兴趣的好时机。
玉纤阿眼眸一转, 似开玩笑一般轻声戏谑他:“公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