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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节(2 / 3)

当之多,但已经远比纯粹手绘的舆图要精细并实用。

“商议得如何了?”朱厚熜受完他们的参见,坐下之后就问。

两人都已坐好,杨一清闻言就道:“汪尚书在广东、浙江都呆过,嘉靖三年攻下台元西岸也是由汪尚书统兵的。如今看来看去,大明海疆甚广。若只练一支正经海师,恐怕还是定在苏松最好。离南京近,长江水师有一些底子。从苏松北上南下,都不远。”

“苏松?”朱厚熜皱了皱眉。

杨一清直言:“陛下,水师若成,也要好统御才是。若设于宁波、台元、福建或广东,离中枢则太远了。南京,毕竟还有六部,有守备。再者,南直隶又多一军,也更稳妥。”

朱厚熜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水师如果练成,战力很不一般。将来如果领兵之人不好控制,那可真是能轻易割据海外一方——比如那台湾岛。

就把它先设在离南京近一点的地方,这主基地更好控制。

朱厚熜不太希望在南直隶,是因为现在浙江、广东、辽东三处边市,北京的轻工、重工两园,还有诸多企业方便的布置都在缓慢侵蚀南直隶许多富家大族的未来。

等到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南直隶在税收、粮赋、文教等诸多方面都不再能形成很强的反弹能力。届时,就是破掉南直隶这另一个隐形中枢的时候。

“……陛下,将来定然是要北征了。钱粮储备,江南还是重中之重。国策会议上,南京户部对南直隶诸府州、江西湖广浙江三省之粮赋已不再有代征之权,还是稳妥一些更好。”

听到杨一清的话,朱厚熜冷笑道:“从今年开始北京户部统征全国粮赋,他们有什么好不安稳的?只能说,过去南京户部代征,内情太多了。”

“海师设于苏松,造办战船军械、采买粮食军需,总还能让江南一些大族富商多些进项。纵有内情,也不致于让江南诸多人家惶恐不安,误了将来筹备北征粮饷大计。”

杨一清感觉皇帝这半年多以来,情绪一直就不算很稳定。现在面对这件事,不知为何又一定要表达出如此明显的不满之意。

是因为蒙元右翼已经据有青海的消息传回来后,有些人重提南京国本之重吗?那也不算什么吧,未虑胜,先虑败而已。

朱厚熜摇了摇头:“为何要设海师,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为了将来南洋大事。不能因为好统御的考虑就先束缚住自己的手脚,这海师就设于广东,就在东莞及南面诸岛间。南直隶的事,好办。”

杨一清眉宇间透露出一些隐忧。

还是再找机会,和费宏一起劝谏一下吧。

南直隶的事,其实没有那么急。对朝廷来说,多准备一点官俸就好的事,真实能收上来的粮赋其实肯定已经会比过去多上不少。大动干戈的话,毕竟还是会牵涉到整个朝廷、地方近半官员家里一些可操作的潜规则空间。

……

从去年大国策会议上的议题开始,皇帝想对南京这另一京动刀的实质动作就已经开始了。

其时蒙元右翼在青海的战况结果还不明朗,又有大换届提供的诸多进身之阶,收回南京户部对南直隶及三省粮赋的代征权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

但新官全部选定,朝局明朗了。青海易主,右翼可以从南北夹击甘肃、宁夏两镇态势初成,哪怕是费宏的态度也更加保守。

他倒不是认为大明将来难以敌过蒙元,只不过那场迟早会到来的灭国大决战,对大明的钱粮压力都由费宏担着。哪怕出于完成任务的考虑,他也不能让江南这个税赋基本盘出现什么变故。

又要备战北虏,又要未雨绸缪正式筹建海师,费宏府上数月来就不断有官员、士子及一些江南大族派来的人拜访。

没别的,担心为了将来大战,对江南加赋税。另外,新法、新学声势已成,不少老一代官员、跟不上节奏的官员,也不想失去南京这个养老好去处。

直接致仕,哪里愿意?

他们大多官品已不低,哪怕只是去南京做个闲职,手里还有那么一些权力,也是好的。

费宏夹在中间,很为难。

他很清楚皇帝最终取消南京六部的决心,很清楚皇帝最终要将南直隶作为地位于其他省一样的一省。怎么拆、怎么改,无非等到时机成熟而已。

大明的新时代已经来了,南京这艘旧时代的船,还能装下多少旧时代的残党?

张孚敬这些人声势浩大地挤入了中枢,这一次没能再往上跳一跳的一些人,很多就跟原先位列国务大臣的张纶一样,其实只是个资历怪。他们的才干、实务能力,肉眼可见地比不过一些年轻人。

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指望莫过于再熬个年,能去南京诸部混个尚书衔,享受更好的退休待遇和身后名。

费宏还不能忽略他们,毕竟大明如今有很大的外部压力,内政是要稳的。

湖广灾情、边镇备秋、今年粮赋开征起运……一桩桩的事都压在国务殿。

“茂恭,去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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